王冀也好、徐復也罷…

這於她而言, 不過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

千秋齋。

自打出了王冀的事後，府中上下就鮮少有歡樂之音。

王昉手提著盒子跨過院落，在一聲又一聲的&ldo;給四姑娘請安&rdo;的聲音中邁步往裡走去…

傅老夫人正倚塌坐著，她的手中握著佛珠嘴唇一張一合卻是在唸經，而半夏手握著美人錘正坐在腳凳上輕輕替人敲著腿。

瞧見王昉過來，半夏收了美人錘朝王昉點了點頭，而後是與傅老夫人柔聲說道：&ldo;老夫人，四姑娘來看您了。&rdo;

傅老夫人緩緩睜開眼，側頭朝王昉看來：&ldo;陶陶來了?&rdo;

她的聲音含著幾分喑啞，就連眼下烏青也重得厲害，像是一夜未曾睡好…不過在看見王昉的時候，她的面上還是掛了個如舊日裡一般溫和的笑容，一面朝她招了招手，一面是柔聲說道：&ldo;怎得那麼早就過來了?&rdo;

王昉的面上掛著一個素日裡明媚的笑容：&ldo;想您了。&rdo;

她這話說完，把盒子遞給半夏，而後是坐在傅老夫人的身邊，把頭枕在人的肩上笑著說道：&ldo;陶陶近些日子隨著小廚房裡的廚娘學了些小菜，這裡都是前些日子醃製好的，您平日早上用粥的時候配著些也好開胃。&rdo;

半夏笑著接過盒子，與王昉說道：&ldo;您這是送了及時雨來了，老夫人正嫌早膳沒味不肯吃呢‐‐&rdo;

待說完這話，半夏看著傅老夫人，嗔道：&ldo;奴讓人再去準備些早膳，這回您可不能再嫌沒味難吃了。&rdo;

王昉也順勢抬著一雙杏眼，看著人嬌嬌說了一句：&ldo;祖母可不許嫌陶陶做得難吃。&rdo;

傅老夫人看著王昉，眼下泛著柔和的笑容，她伸手輕輕點在王昉的額頭，卻是無奈笑道：&ldo;你呀，祖母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rdo;她這話說完，總歸是鬆了口，與半夏一句：&ldo;去吧，給陶陶也備一份燕窩粥。&rdo;

半夏見人總算鬆口肯吃飯了，自是喜上眉梢，忙笑著&ldo;哎&rdo;了一聲，又朝兩人打了禮便往外退去了。

布簾一起一落，屋子裡便只餘王昉與傅老夫人祖孫兩了。

王昉看著傅老夫人蒼老而疲憊的面容，心下輕輕嘆了一聲，祖母想要的闔家歡樂，兄友弟恭終歸只是一場不可實現的夢…她斂了眉目，手輕輕按起了人的腿，卻是說起了別的話頭：&ldo;江先生替您診了幾個月，的確是好上不少了。&rdo;

&ldo;這會按著，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僵著了。&rdo;

傅老夫人聽她說起此事，眉目間倒是又多添了幾分笑意：&ldo;江先生的確是神醫。&rdo;

自從由江鶴替她診治後…

她這身子骨的確要比往日強健不少，就連平日下雨潮濕這膝蓋骨也不似往日那般疼痛了。

傅老夫人手撐在膝蓋上，笑著跟了一句：&ldo;論起日子，今兒個江先生該來一回…這些日子也辛苦他了。&rdo;

哪裡想到這話一落，那布簾外頭就傳來了丫鬟的通稟聲音，是言：&ldo;老夫人，江先生來了。&rdo;

傅老夫人一愣，跟著是笑道：&ldo;請江先生進來。&rdo;

江鶴依舊是來金陵時的那副打扮，一身灰衫，腰間懸著葫蘆，走起路來大搖大擺…當日宮裡的夏院判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