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是取過王昉的指根放到了口中含著。
王昉低垂著眉眼看著陸意之,看著他緊鎖的眉心,還有面容上未曾遮掩的疲態…她的手撐在他的臉上,指腹輕輕揉著他的眉心,口中是跟著柔聲一句:&ldo;好了,我沒事了。&rdo;
陸意之聞言便也未再說什麼,他直起了身子,而後取過一方帕子把她的指根細細擦上了一回,才又擰著眉心說道:&ldo;這些日子我都會很晚回來,你不必等我…&rdo;因著他的緣故,王昉也有一段日子未曾好眠了,就連眼下的烏青也露出了些。
他瞧著便止不住心疼。
王昉剛想說話‐‐
外頭便傳來了翡翠的聲音,卻是說&ldo;二爺,二奶奶,洗漱的水已備好了&rdo;。
王昉見此便先止住了先前想說的話,她開口與翡翠說道:&ldo;你先下去歇息吧…&rdo;待這話說完,她才又看向陸意之,跟著柔聲一句:&ldo;去吧,換洗的衣服已給你備好了。&rdo;
&ldo;好…&rdo;
陸意之來去一路,即便有晚風吹著,可身上那股子膩味卻還是沾在了身上…他握著王昉的腰肢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口中是跟著一句:&ldo;你先去睡。&rdo;待說完,他便先起身朝水房走去。
王昉倒是依了人的話,她把手中的女紅針線重新放進了繡簍中,跟著是朝裡間的床榻走去。
只是她心裡有事,哪裡能睡得著?夏日裡即便屋子裡放著冰,可王昉翻來覆去的,沒一會身上便已起了幾分薄汗,她從長案上取過一把團扇輕輕搖晃著,一面想著心中的事,一面是有一下沒一下得打著扇。
陸意之從水房出來的時候還帶著幾分熱氣‐‐
屋中的燈火只留了兩盞,燈線昏暗,可他還是能看到王昉這會還側躺在床榻上打著扇,一雙眉心緊攏著也不知是在想什麼事…陸意之自然是察覺到了王昉今兒夜裡的不對勁,他上了床取過她手中的團扇輕輕打了起來,跟著是握著她的腰肢把人攬到了自己的懷中,口中是問道:&ldo;在想什麼?&rdo;
王昉先前想著事倒是未曾注意到他進來了…
這會聽到他說話,王昉才抬了眼朝陸意之看去,待見到他鬢邊還有些濕潤…她取過一旁的帕子替人輕輕擦拭著,等到那處有些幹了她才收回了帕子重新倚在人的懷裡,握著他那隻未曾打扇的手說了話:&ldo;今兒個琥珀來過來了。&rdo;
&ldo;嗯…&rdo;
陸意之只當她是要說些尋常話,便也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手中的扇仍舊往王昉那處打去。
王昉仍舊低垂著眉眼,她握著陸意之的手看著那指腹上殘留的痕跡,這些都是先前在邊境與燕北的那一場戰役中留下的…她的指腹輕輕滑過那些傷痕,卻是過了好一會,她才繼續說道:&ldo;淮陽王…是不是打算起兵謀反了?&rdo;
陸意之聞言,打扇的手是停頓了一瞬,可也不過一會他便又重新打了起來…這是朝中重聞原不該讓陶陶知道,可是她既然問了,他也就未想瞞她。
他仍握著她的腰肢,手中的扇也仍舊晃打著,面色平和、聲音從容:&ldo;是,我們在淮陽安排的探子回報,他的確是有謀反的意思…&rdo;
陸意之說完這話是低垂了眉眼‐‐
他看著王昉的面色是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