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瞧見哪還敢再說什麼，只得瑟縮了脖子退了回去，只是看著秋娘的面色卻依舊不好。

秋娘也未再說什麼，她接過半夏遞來的東西朝傅老夫人磕了三個頭，而後便轉身往外走去…先前屋中喧鬧聲尤其響，外頭的丫鬟自然也聽了個半全。

如今見她出來，即便是往日與她交好的那些丫鬟也忍不住白了面色、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秋娘步子一頓…

只是也不過這一會，她便抱著手中的包袱繼續一步未停得往外走去。

…

裡屋。

傅老夫人坐在軟塌上，她的手揉著額頭，面上也帶了幾分疲倦：&ldo;老二，你明天進宮拿我的令牌請夏院判來一趟…不管如何，還是細細查探一回比較好。&rdo;

王允聞言，忙起身應&ldo;是&rdo;。

&ldo;這樁事往後在家中誰也不許再談…&rdo;

傅老夫人說完這話，便揉著自己的額頭又說了一句：&ldo;都退下吧。&rdo;

&ldo;是…&rdo;

眾人皆起身朝傅老夫人行了一禮，而後便紛紛往外走去…待至外頭的時候，紀氏忍不住還是開口說道：&ldo;母親也真是的，怎麼能放任這樣危險的人離去?&rdo;

她這話說完看到王允黑沉的面色，一驚之後便又忍不住跟了一句：&ldo;老爺，您怎麼了?&rdo;

怎麼了?

王昉站在程宜的身邊，聞言是淡淡看了王允一眼…不過是失去了一張底牌，心有不忿罷了。

因著出了這樣的事，程宜還要去把先前聽到這回事的丫鬟警告一番…

王昉與王蕙便往有容齋走去。

…

待至有容齋。

琥珀幾人上了茶點與果盤便先退下了。

屋中只有王昉兩姐妹。

王蕙看著王昉，清雅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躊躇，好一會才開口：&ldo;阿姐知道了?&rdo;

王昉手中握著茶盞，聞言便笑著接了話：&ldo;你說那枚香料?&rdo;

&ldo;是…&rdo;

王蕙點了點頭，而後是道：&ldo;那日見阿姐為此犯難，我便取了香料去金香閣請青娘查驗…&rdo;她說到這，話便又有些停頓，好一會才開口：&ldo;阿姐可曾怪我自作主張?&rdo;

&ldo;傻丫頭…&rdo;

王昉放下茶盞，口中是笑言：&ldo;若不是有你這一去，我們怕是還要都被瞞在其中…阿姐又怎麼會怪你?&rdo;

她說到這是停了一瞬，才又握住王蕙的手說道：&ldo;只是這樣的事太過危險，往後你要記得千萬不要一個人輕舉妄動…好在青娘是個好的，若她非友為敵，你便危險了。&rdo;

王蕙聽她這般說，面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她把頭倚在王昉的肩上笑著應了一聲…

而後便也開口說了一句：&ldo;阿姐往後有事也切莫瞞在心中，阿蕙已經長大了，可以替阿姐分憂。&rdo;

王昉聞言卻未說話…

她低著頭看著王蕙，彼時天色正好，有幾道秋日的光亮從那木頭窗欞打到兩人的身上，屋中一副溫煦靜謐意…王昉伸手揉了揉王蕙的頭，好一會才柔聲說道：&ldo;是啊，我的阿蕙長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