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意之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很是平靜。
往日他也未曾想過,竟然會有一日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來。
也是到了現在他才知曉,當日徐子夷在泗水上與他說過的那句話…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只有等你遇見了,才會明白。
待飲下杯中熱酒‐‐
陸意之手握著青瓷酒盞側頭看向江鶴,淡淡問道:&ldo;王珵如何?&rdo;
昨日他胸口受了這兩處劍傷後,便直接暈了過去,餘後雖然隱約有些印象可到底也看不真切…他可不希望辛辛苦苦救下的人再出個什麼事,若不然,那個小丫頭真該哭了。
他不想讓她傷心。
江鶴見此更是氣得吹起了鬍子。
往日只當他是個冷心冷麵的,哪裡想到這一旦喜歡上人竟是這般模樣?
偏偏這股子氣即便是要發也發不出去,當初還是他舉雙手贊成陸意之去追王家這個小姑娘…江鶴想到這就止不住嘔血。
要是早知道如今是這幅模樣,他,他又能如何?
陸意之年紀雖小,素來卻是個有主意的,小時候還能騙騙他去地裡挖幾個番薯偷幾個土豆,長大後只有他被陸意之前後使喚的份了。
江鶴握著酒壺搖了搖頭。
他連著喝了好幾口酒,等酒香在唇齒之間慢慢化開,才緩緩開口說道:&ldo;他都是些小傷,修養幾日也就罷了…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今你該如何。&rdo;
他說完這話是稍稍停頓了一瞬才又跟著一句:&ldo;衛玠如今若知曉你往日慣是偽裝,只怕日後你要進入朝堂也非易事了。&rdo;
陸意之聞言倒也低頭沉吟了一會…
他的指腹磨著青瓷盞上的紋路,待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開了口:&ldo;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朝堂風向已變,早已不是他隻手遮天的局面了。&rdo;
昨日他既已選擇出手,便沒有想過回頭。
王珵的武功本就不過是擺個樣子,若當真讓他與那些人對招,只怕沒個三招便敗下陣來…何況此事又涉及到慶國公府、武安侯府兩個權貴門第,自然不能就這般算了,只怕沒幾日他的名聲便要在金陵城中被傳一通了。
做這些事的時候…
陸意之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後果,可他不後悔。
何況他的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
陸意之把手中的酒盞放在一側茶案上,這一番牽動下那胸腹處的傷處便又扯起了疼,他皺了皺眉咬著舌尖緩過那一陣疼才又開口說道:&ldo;昨日那些人的武功招式很像&l;玄空門&r;的人。&rdo;
江鶴聞言卻是一愣,他移開唇邊的酒壺,驚聲問道:&ldo;玄空門?&rdo;
&ldo;嗯…&rdo;
陸意之點了點頭,他早年遊歷江湖的時候也曾對過戰幾個&ldo;玄空門&rdo;的人,這個門派江湖皆有耳聞,只是裡頭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門派又在何處卻是無人知曉…陸意之當年與之對戰過幾回,知曉這個門派裡的人最擅長陰詭之術,不僅武功高強還擅走偏門。
好在他們最擅長的還是單打獨鬥…
若不然要是等他們同上,昨日只怕他也要命喪蒼山了。
江鶴見此面上更是沉了幾分,連帶著聲音也低沉了幾分:&ldo;王家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能勞動這群人出動?&rdo;
這群人的價格可都不算低,何況能尋到他們已是極不容易的事了。
這事,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