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天晚上,本該是最纏綿的一個晚上。
胡月兒卻穿得整整齊齊的,坐在客廳裡——平常到了這時候,他們本該已躺在床上。
柳長街看著她,好像已對她仔細研究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今天我又有什麼事得罪了你?”
胡月兒道:“沒有。”
柳長街道:“你忽然有了毛病?”
胡月兒道:“沒有。”
柳長街道:“那麼今天是怎麼回事?”
胡月兒道:“我只不過不想還沒有出嫁就做寡婦而已。”
柳長街道:“沒有人想要你做寡婦。”
胡月兒道:“有一個。”
柳長街道:“誰?”
胡月兒道:“你。”
她板著臉,冷冷道:“這六七天來,只要我一想談正事,你就跟我胡說八道,再這麼下去,我很快就會做寡婦。”
柳長街嘆了口氣,道:“正事不用嘴談的,是要用手去做的。”
胡月兒道:“你準備怎麼樣去做?”
柳長街道:“你今天晚上這樣子,就為的是要跟我談這件事?”
胡月兒道:“今天晚上再不談,以後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柳長街嘆了一口氣,道:“好,你要談,就談吧。”
胡月兒道:“龍五要你到相思夫人那裡去偷一口箱子?”
柳長街道:“嗯!”
胡月見道:“你已答應了他?”
柳長街道:“嗯!”
胡月兒道:“因為你若想抓龍五,就一定要先得到他的信任,若想得到他信任,就只有先替他做好這件事。”
柳長街道:“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胡月兒道:“我沒有。”
她也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來,我們雖然知道有很多件大案子都是龍五乾的,卻連他的一點把柄都抓不到。”
柳長街道:“就算能抓到他的把柄,也抓不到他的人。”
胡月兒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出奇兵。”
柳長街道:“你們的奇兵,就是我。”
胡月兒道:“所以你不但要抓住他的人,還得先證明他犯的罪。”
柳長街道:“所以我一定要替他做好這件事。”
胡月兒道:“你有把握?”
柳長街道:“有一點。”
胡月兒道:“你能在半個時辰裡,殺了守在外面的那七個人?再舉起那道千斤閘,開啟那三道秘門,逃到相思夫人迫不上的地方去?”
柳長街道:“我只不過說我有一點把握而已,並不是很有把握。”
胡月兒道:“你知不知道,那七個人是七個什麼樣的人?”
柳長街道:“不知道。”
胡月兒冷笑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居然就已覺得有點把握了,這不是存心想害我做寡婦是什麼?”
柳長街居然笑了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武功,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告訴我的。”
胡月兒板著臉,冷冷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他們的武功來歷?”
柳長街微笑道:“因為你又能幹、又聰明,江湖的事,你幾乎沒有不知道的,而且這幾天晚上,你都沒有睡好,一定就是在替我想這件事。”
胡月兒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眼波卻已溫柔多了,輕輕嘆息著,道:“你總算還有點良心,總算還知道我的苦心。”
柳長街立刻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腰,柔聲道:“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所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胡月兒已用力推開了他,冷冷道:“所以你現在就該乖乖的坐著,聽我把那七個人的武功來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