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屬下查到她已被四姑娘的人送出城外,如今應該是往東邊去了。&rdo;
衛玠聞言卻是笑了,他鮮少笑,唯有幾次笑容大多也是與王昉有關…他手中仍握著那枚棋子,不能人道,也虧得那個小丫頭想得出來。他想到這,心下卻難得又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他不曾說話,木容便也不敢開口…
待過了一瞬,衛玠才斂下那份思緒開口說道:&ldo;言家最近過得□□穩了。&rdo;
木容一怔,千歲爺這是打算對言家動手了?他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什麼,可臨來張口卻終究什麼都沒說…他低低應了一聲&ldo;是&rdo;,跟著才又問道:&ldo;那個女人…&rdo;
&ldo;既然她不肯動手…&rdo;衛玠垂下眼眸落下黑子:&ldo;那便隨了她吧。&rdo;
&ldo;是…&rdo;
…
等木容退下。
衛玠重新躺倒藤椅上,棋局勝負已分,他便也無心再下。他抬眼看著那雲捲雲舒,沒一會卻睡著了…近日他時常貪眠,而每回睡著總會墜入了一個又一個夢境。夢境裡的人物較起往昔越發清晰了,他可以清楚得辨認出那個坐在婚床上扯開紅蓋頭的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燈火如晝,她看著他,明艷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
夢中的自己亦穿著一身大紅婚服,與她一樣的規格樣式,無邊的繁華與艷麗。他看著她,面上是鮮少有過的溫柔:&ldo;陶陶,你能嫁給我,我很開心。&rdo;
他伸手想去觸碰她,想去與她訴說他的開心。
可他剛剛靠近,並未觸到她溫暖的身軀,只有一把冰冷的刀刃刺進了他的肩頭,鮮血四溢,婚服在燈火下更加艷麗…這麼多年,從未有人這樣傷過他。他看著她,面上帶著驚楞和不可置信:&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
王昉的臉上化開一抹嘲諷的笑容:&ldo;在你娶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會面臨什麼…衛玠,你怎麼不去死呢?你要是死了該多好。&rdo;
夢醒。
衛玠驚坐起身,他手撐在額上喘著氣…那兒布滿了一層密密得薄汗。
這真的只是夢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真實。
☆、第一百零四十六章
沒過幾日, 金陵城中便又起了幾樁流言…
天子腳下註定風波不斷,只是這回涉及的卻是新貴言家…言家這些年可謂是如日中天, 甚至比過了金陵城中的不少老派士族。言太師是朝中舊臣素來恪守本分,言貴妃又是天子寵妃代掌鳳印、榮寵不斷。
除了那位言公子這些年有些放浪形骸外,這言家一門上下可謂是半點汙點也沒有。
可偏偏就在這五月剛剛冒了個頭的時候,言家卻出了一樁又一樁事, 先是傳出言太師的得意門生雲州知府趙青松奸/殺了一名寡婦,因其是言太師的門生,這事便被掩了下去。而後又傳出言太師的本家一些子弟常打其的名義, 行不少方便之事。
這些事就像這五月的雨一樣, 一件一樁倒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可若是多了…
這風言風語自然也就不斷。
何況這朝中看不慣言家、看不慣言太師的大有人在, 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這幾日言太師在朝中可謂是腹背受敵,就連劉謹也在早朝的時候訓斥了他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