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分明‐‐
大紅蓋頭下的楊青青笑得比任何時候還要明媚…
她就那樣坐在喜床上,仰著一張明媚的嬌艷,嬌嬌喚他:&ldo;表哥。&rdo;
徐慶年的夢做到這的時候,只覺得額頭已布滿了密密的冷汗,他想醒來,想從這一場虛無的夢境之中醒來。這不是他所經歷過的,他也不想去經歷這一切…可不管他怎麼掙扎,夢境卻還是在繼續往下,他只能繼續去看這一場夢境的後續。
起初的時候…
夢中的他和楊青青的確過著似是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
只是日子越往後,楊青青卻變得與最初不一樣了,無論是對外人還是對他…她再不似最初那般溫和。每回出去聚會,回來的時候她便會拉著他的袖子抱怨這個、抱怨那個,最後是責怪他的官階不如別人,連帶著她的地位也不如別人。
他勸說過楊青青,勸說她不要與旁人去比…
這樣的事情一回、兩回也就罷了,次數多了,他也就厭煩了。他不想與她爭吵,爭吵解決不了任何事,他只是不明白自己那個溫柔可人的表妹究竟是為什麼變成這幅樣子?這樣歇斯底里的模樣,真的是他從小疼愛的表妹嗎?
夢境越到後頭,楊青青的性子也就越發暴戾起來…
屋中的丫鬟時不時被她責罰打罵,有幾回他瞧見的時候索性便幫著說了幾句,當面楊青青倒是應諾了下來,只是回頭那個丫頭卻不見了。
這後宅內院的事,他不想管…
她是他的妻子,他理應予她最大的尊重,可他予她信任、予她尊重,卻不是想要她草菅人命。直到那個時候,徐慶年才不得不相信,原來這個在他眼中溫柔可人的表妹其實早就變了,也許那副溫柔的神色不過是她的偽裝。
夢境之中,徐慶年終究還是與楊青青和離了…
他拋下了金陵所有的榮耀和地位,隻身一人去到了邊疆,邊疆的夜很長,邊疆的月很明…他常常會坐在那戈壁之上喝著酒。每當看著月色的時候,他也會想起金陵的人和事,他不明白楊青青為什麼變成那副模樣,或許這其中也有著他自幼對她的縱容和疼愛。
若不是他自幼疼她寵她,也許楊青青也不會成為那副模樣。
而徐慶年也終於在這夢境的最後看到了李青佩,彼時的她已經是天子親授的女將軍,大晉從未出過女將軍,李青佩是頭一位…可在這一片被漫漫黃沙掩蓋的邊疆,幾萬將士與百姓,卻沒有一個不信服於她。
她總是冷著一張臉,坐在那高高的馬背上,在這清冷月色下,淡淡得看著她:&ldo;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幅模樣…徐慶年,你可真是讓人看不起。&rdo;
那是頭一回有人當著他的面說看不起他…
還是一個女人。
可徐慶年看著馬背上冷著面的女將軍,不知道為何竟是忍不住笑了…他高高仰著頭看著月色,手中仍舊握著酒壺:&ldo;是啊,就連我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rdo;醇酒入喉,他看著李青佩,緩緩說道:&ldo;將軍,往日醉過嗎?&rdo;
李青佩似是未曾聽明白,只是擰著一雙眉心看著他…待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口中是一言一句:&ldo;無。&rdo;
徐慶年看著她,眉目仍帶笑,連著聲音也很溫和:&ldo;那將軍可要與徐某共飲一壺冬日釀?&rdo;
&ldo;你的酒太淡,不夠烈,我不喜歡&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