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放下筆,把糖推了回來,獎勵似的拍了拍他的頭,誇讚道,“我們玄英真棒,今天這麼快就賣完了!”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湊到近前,迫不及待道,“為了早點回來讓爺爺教我寫字,我今天叫賣的很努力,跑了好幾個地方呢!等什麼時候我的字也和爺爺的一樣漂亮,爺爺就可以休息了,我來寫,我來賣,嘿嘿。”
旁觀的三人循聲望去,即使有些距離,紙張上的字卻看得一清二楚,遒勁有力、入木三分,橫豎工整、撇捺張弛有度,讓那獨屬於墨水的黑色都靈動起來,能看得出這老頭是有些功底的。
聞言,老人把手機和錢都推給了他,語氣裡滿是疼愛和自責,“傻孩子,跟著爺爺苦了你了,你別擔心爺爺,爺爺不累。”
“爺爺你不要這麼說,我不苦,我很開心的,”說著,他又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掏出兩顆包裝精美的糖來,剝開一顆遞過去,“對了爺爺,我花了兩塊錢買了兩顆糖,你嚐嚐,很甜!”
“爺爺不愛吃糖,玄英吃,都給玄英吃。”老人眼中晶瑩閃爍,連忙扭頭整理桌上的紙筆,自顧自道,“玄英餓了吧,爺爺去把湯熱一下。”
“我來做飯,爺爺。”小男孩攔住了老人要起身的動作,執拗的把剩下的一顆糖塞進了他手裡,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明媚,哼著歡快的小曲就進了廚房。
正當這種氛圍足以讓觀眾沉溺於其中的溫馨之時,一陣狂風襲來,暴雨如注,澆碎了觸手可及的畫面。
當畫面重鑄時,鋪天蓋地的悲傷席捲而來,他們沒有再看見那名被叫做‘玄英’的男孩,只看見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紙筆被隨意的丟在地上凌亂,他精神萎靡,好像奄奄一息。
他們只能聽見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玄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問,“我的玄英,你在哪?”
畫面最終被黑暗淹沒,連帶著那溫柔繾綣的濛濛細雨,一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周圍的妖氣暴漲,三人紛紛警惕起來。
一道從容的男聲傳來,問道,“你們可知老者為何會如此?”
此事並非幾人親歷,他們當然不知情。
方可離大著膽子回話,“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讓我們看見這些?”
那聲音有幾分怒意,“人類!愈發愚蠢!規矩與法制,形同虛設,道德與良心,泯滅無存!若如此下去,當有妖族出世,橫掃人界,重創天庭!”
“哼,橫掃人界?”陳月歆語氣裡有一絲嘲諷,“如果憑你真能橫掃人界,又怎麼會被蜀山抓進這鎖妖塔裡?”
“無知!我妖族之謀,豈是你們能明白的?”對方不屑的評了一句,隨後又忿忿不平道,“若非蜀山插手,我定要將餘下那人也碎屍萬段!”
瞿星言理智道,“人界自有人界的秩序,你若做了擾亂秩序之事,被抓進來,也不算冤了你。我們與你並無糾葛,如今要下第九層,你還是把路讓開。”
“要我讓路?”對方反問道。
空氣中那種溼漉漉的感覺又回來了,伴隨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讓不讓路在你,要死要活,也在你。”陳月歆傲然道,戰鬥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要動手。
對方冷笑一聲,竟然張口提了條件,“你們把那蜀山弟子的性命留下,我就把這條路讓開!一進來就是一股令人噁心的靈力,汙了我這方天地!”
話音未落,瞿星言的銀輪率先刺了出去,破開黑暗,銀光大作,直抵的某個角落,隨後那頭立刻傳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銀輪被彈了回來,妖氣猛然匯聚在那處,顯出另一個形狀。
此物長著龍首,一大一小兩對龍角在他頭上格外醒目,四肢健全,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腳底下就是一片水澤,他目不斜視,怒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