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瞿星言跟上她的腳步,語氣也有些哀傷,卻問的很小心翼翼。
“他欠我的。”她輕描淡寫道。
瞿星言沒理解,腦海中迴響著就在他們戰鬥前江生說的話,他在她身上感到了一絲陌生,這種陌生令人恐懼,他也開始害怕起來,害怕自己信誓旦旦說過那麼多次一定會拉住陳月歆,而最後拉不住。
他跟緊了步子,保持著最親密的距離。
兩人走後,江生才慢步上前,瞟了一眼汪文迪的傷勢,笑道,“你還真耿直,要躲的話不就躲過去了?”
汪文迪無所謂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心裡記恨上我了,遲早要還的。”
“朱雀那傢伙又和以前一樣臭屁又欠揍了,你就應該直接教訓教訓她,”江生收回視線,看著天邊的黑幕,“免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時間久了……就晚了。”
“在今天之前,我也覺得,只有力量才能說服月歆,”他穩住了自己的傷勢,“但現在不這麼覺得了,力量……是最不能說服她的東西,你強過她,她腦子裡只會想著怎麼強過你,更不會思考了。”
張霏霏抹了一把眼淚,輕聲詢問,“那怎麼辦啊文迪?我不想看見月歆這樣,月歆不是這樣的。”
“先下去吧。”汪文迪搖了搖頭。
都回到屋裡的時候,東皇太一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一些。
據他所說,他在扶桑樹處拿回自己全部的太陽之精後,就有一股很熟悉的靈力氣息飄了過來,可沒等他仔細辨別,那氣息就飄在了只剩一棵芽的扶桑樹上,緊接著,他就遭到了偷襲。
陳月歆翹著腿,悠閒道,“誰偷襲的你,傷成這樣?”
東皇太一欲哭無淚,像個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就是啊阿月!痛死人了!都怪東君那個死傢伙!你不知道,他已經煉出了法器,那一下我體內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太陽之精差點被他又打散!”
她扒拉著推開他的臉,問道,“東君為什麼一定要弄死你?”
他拼命往上湊,“不知道啊,他的本體回崑崙了,阿月,我也要走了。”
瞿星言不再像之前那樣坐視不理生悶氣了,在發現陳月歆的變化之後,他在心裡告誡了自己無數遍,一定要留住她,他扯開東皇太一,擠進兩人中間,身上清冷的氣息被兩股熱氣侵襲的蕩然無存。
他清了清嗓子道,“扶桑樹呢?”
“被東君收回去了,”東皇太一不悅道,“嗯……連帶那個分散我注意力的氣息,也被一起帶走了。”
“是這個氣息嗎?”江生忽然出聲,手裡聚集起來的微弱靈氣比此前還要更弱,只在他手心堅持了不到兩秒,就再也無法匯聚了。
“像!太像了,而且我真的感覺很熟悉,到底是什麼呢……”時間太短,東皇太一也沒準確的辨認出它的源頭。
江生眼裡卻閃過一絲光,接著道,“有意思的事兒又來了,這股靈力就是之前我去小陽春家裡獲得的,和衛開冬身上的是同源,而且我之前感覺到扶桑樹上有一股時來時去的靈力波動……以此推論,那靈力波動就是衛開冬的靈魂。”
他輕鬆道,“他靈魂上的力量你居然會覺得熟悉?而且在力量回到扶桑樹上的時候,東君把扶桑樹收回去了,那不就是說,他被東君一同帶去崑崙了?”
汪文迪若有所思道,“為了給海陵之事一個結尾,崑崙,要去。”
他跟著望向陳月歆,“該你給我解釋一下吳玄英之事了。”
“啊?”陳月歆不僅是沒想到還要舊事重提,更沒想到汪文迪這麼快就能這樣自然地和自己說話,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適應了一會兒,移開目光,複述了一遍來龍去脈,“我知道現在外頭在找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