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一殺招凝聚、沉澱更多的力量,也像是在為即將降臨到汪文迪頭上的死亡而吟唱,道,“老夫一路見徽班演變成京劇,又見京劇名家一個個落幕。”
“能完美繼承衣缽之人少之又少,還要被現在那些年輕人改得沒頭沒臉,還有臉管他們的行為叫做創新?這是糟踐國家瑰寶!”
“老夫曾經試著教導過他們,想把他們引上正路,可他們卻反過來罵老夫,說老夫斷了他們的財路?!笑話!藝術、國粹,如何能用金錢衡量?!”
高玉繩腳底的金光形成一個朦朧的圖案,但只存在了極短的一瞬間,那些金光便又散去,回到了他身上。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有些魔怔、有些痴狂,他道,“所以!老夫決計用最高效的法子來解決這個問題!只要清洗世界,把世界變成老夫所想的模樣……該傳承的傳承,該尊重的尊重……創造出一個理想中的太平盛世!!”
“可偏偏——!!”
他狠狠的瞪住汪文迪,大叫道,“偏偏你這沒頭腦的毛小子!要阻我!!”
“我不會輸的!我所說太平盛世乃是順天而為!”
“我不會輸的!”
時機已到。
汪文迪微微動了動手臂,金光瞬間充盈了整個牢籠,雙劍開始朝一處合去,只等著憑藉這股巨大的威壓切碎這束縛,一劍刺死麵前瘋狂的老人。
“劍合!!”
那一瞬間,手帕回到了高玉繩手中。
高玉繩其實知道,汪文迪可以打破這道牢籠,只要那雙劍合一,他知道,自己設下的牢籠困不住這小子,但他等的也就是這個時候。
輸人不輸面,他一定要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這也的確是他的最後一招,不過卻並不是什麼極其蠻橫、強硬、殺傷力極強的招數,只是簡單的耍了個小心機,他在賭——
賭這最後一道空間之力,能讓汪文迪死於自己的劍下!
破開束縛的那一剎那,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果如高玉繩所想,汪文迪與他交換了位置!
“文迪!!”張霏霏不可置信的叫喊起來,她已顧不上其他,徑直衝了過來。
只有極短的剎那,天地間響起一聲厚重、純粹的鐘聲。
鐺——
一切不過往回倒流了數秒。
倒回到,空間之力生效之前,汪文迪還握著自己劍柄破開束縛的那一刻。
他嘴角有鮮血溢位,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翻轉手腕,改變了寶劍刺出的軌道。
下一秒,兩人的位置再次交換。
寶劍從他身邊擦過,射向後方。
這時間足夠他反應了,他撐在地面上,借力躍起,往後一跳,落到了張霏霏身邊,半倚在她的力道上才沒癱倒下去。
但他臉色蒼白,顯然消耗極大,才一捱到她,便又咳出幾口鮮血來。
以時間之力,解空間之法。
再次失敗的高玉繩身上的血氣增加到了十一道,他捏著手帕,力量正在一點點渙散,他已經沒辦法在維持這副剛出爐的新鮮軀體了。
這副完好無損的軀體,本來是上一具身體著實不成樣子,不能再用了,才準備好留到現在,以備祭奠故人之用。
能在故人面前體體面面的相見罷了。
他身上的金光靈氣被血氣一點點蠶食,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帕子,輕聲道,“濃煙春景盡銷沈,槐夏風光歸思深……爭似乘槎隨博望,玉繩……光裡看……山河。”
“罷了,罷了。”
察覺不對勁的汪文迪艱難的直起身子,揚了揚手。
一道金光極速飛來,那是他的兩把寶劍,靈力消耗過大,無法再維持雙劍合一的狀態,他收了其中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