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離去,她又去叫了醫生,將地上那一灘被稱之為嘔吐物的玩意兒送去化驗了。
回來之後,汪文迪站在窗邊,看著即將破曉的天際。
她走到身旁,道,“化驗結果出來了。”
“是什麼?”他自然扣住她的手,沒有其他的動作,臉上神色也未曾變化。
“土。”她答道。
他微斂了眼眸,道,“我剛才撤去了對唐辭林的壓制,又給他檢查了一遍,各方面完全正常,現在是睡眠狀態,估計天亮就會醒了。”
“等他醒來,確認沒事後,我們就離開,和月歆他們會合。”
她握緊了他的手,輕輕應道,“好。”
金雞報曉,朝陽初升,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陳月歆夜晚沒怎麼睡好,一大清早就在屋外的站著,雙手搭在圍欄上,看著不遠處街道上零星的幾輛車。
車流量很小,真正要說熱鬧的,還是那些早點攤,各式各樣,豆漿油條、煎餅果子,每一樣都是經典中式早餐。
昨夜之事,她自然記得很清楚。
根據瞿星言同她所說,她是到了半夜便起了床,走到窗邊,隨後直奔四火水庫而去,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她身邊,可怎麼也叫不住她。
他甚至能看見她把扇刃刺進自己的身體,原以為那紫氣被取出,她就會恢復正常。
但她沒有,而且也依舊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她摸了摸臉,直率道,“那人這樣挑釁我,就算我取出了她不知何時植入我體內的紫氣,我也必要報此仇,親手了結她。”
“我知道,”瞿星言站在她身邊,沒有挨著欄杆,淡然道,“不過紫氣去除後,你身邊的結界並沒有破除,這就說明,這股力量不是她的,比她更強的多,以至於最後我只能使出蠻力,強行破壞,將你叫住。”
“她師父?”陳月歆回想了一陣,好像隱約間的確聽見了柳溪嵐的呼喚。
他冷聲道,“估計那些高階的咒語也是她師父傳授的,只是……你將她重傷致死,恐師門會來尋仇。”
“尋仇?哼,難道我還怕他不成?”她自覺佔理,不屑道。
“我更在意的是四火水庫,和鰼鰼魚,”他思索道,“鰼鰼魚能御火,虛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柳溪嵐為什麼要搭上性命,把你引到那裡去?”
經此一言,她接著道,“在戰鬥中,那魚也似乎想把我拖進水中。”
他皺起了眉頭,總覺得有個念頭迴盪在腦中,它彷彿就在眼前,但就是怎麼也抓不住。
遠方忽的射來一道寒光,殺氣沖天。
陳月歆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可仍是反應十分迅速的閃避開來,那道寒芒正從離她臉頰兩厘米外劃過,刺進了後頭的房門,將上頭開出一個利落的口子。
一道身影徑直落在了她左側的走廊上,跟著,身後零星又落下幾個人來。
總共不過五人,每個人身上都彷彿有一縷渾然一體的仙氣,除此之外,後四個人手上都有一柄利劍。
領頭這個陳月歆看著還有點眼熟,他頭髮略顯凌亂,衣襟也未整理,眼中盡是怒火與恨意,只聽他厲喝一聲,屋中寒光去而復返,回到了他手上,也是一柄鋒銳的寶劍,他身上的殺氣是幾人中最重的。
他劍指陳月歆,質問道,“為何害我師妹性命?!”
“你師妹?”她反應慢了半拍,語意中毫無抱歉之意,拉長了聲調,道,“哦——柳溪嵐,是你師妹啊?”
瞿星言附耳輕言,道,“這人我們曾見過的,昨日在奉元吃午飯時,和我們拼桌的兩兄弟中的哥哥,叫關宿。”
陳月歆這才想起來這人,腦中浮現起那時他盯著自己的眼神,還有那句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