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了沒幾步,阿姐就拉了她一把,道,“這塔林不知道有多大,咱們已經進來有一段時間,還是不要再往裡走了,以免找不到返回的路……就在這裡四處走走,好不好?”
“再走一會兒嘛,阿姐,你忘了,我方向感很好的!”阿妹佔了上風,便不願妥協半分,繼續撒嬌道。
但這次阿姐顯然不想這麼輕易就放她更進一步,道,“現在都傍晚了,再往裡走,天黑之前就不夠時間出去……”
她還沒說完,阿妹忽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阿妹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道,“阿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那聲音奇妙得很,好似透過兩姐妹的耳朵清晰的傳進了三人的耳朵裡。
像是悶響,悶響之中又混雜著一些撕布的聲音。
阿姐愣了愣,也聽了一陣,皺了皺眉,道,“沒有什麼聲音吧……阿妹,我們還是快點回家吧,爹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吃晚飯呢!”
“不對啊,阿姐,這明明就有聲音……”阿妹不依不饒,堅持自己的看法,道,“肯定有人在裡面,阿姐,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是誰迷路了!”
說完,阿妹全然不顧阿姐的阻攔,甩手就跑進了塔林更深處。
阿姐只得快步跟上。
隨著姐妹兩的視角,三人雖是站在原地沒動,但視線也被逐漸拉長,視角愈發開闊,能夠清楚的看見兩姐妹所看見的一切。
塔林的盡頭,那塊荒涼的空地上,有一塊巨大的磨砂石,上面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大剪子,而且佈滿了新老交疊的血跡。
那奇怪的悶響就是從這石頭上傳來的。
除了剪子之外,石頭上還躺著一個‘人’,但已經基本沒有了人樣。
他是趴在石頭上的,四肢被牢牢的用繩子綁在了地上立起的釘子上,讓他完全動彈不得,而他的脊背中央被切開了皮,皮在一點點的從他身上剝落下來,現下唯一還粘連著的,只剩下天靈蓋上的皮了。
機靈鬼的反應和姐妹中阿妹的反應完全一致,都是瞪大了眼睛,一陣反胃。
阿妹作為現場觀看者,表情顯然要更加過火一些,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渾身發抖,空氣中腥甜的味道侵蝕著她的神經。
阿姐隨後趕到,但比之阿妹,她的反應稍稍淡定一些,只是擰緊了眉頭,把阿妹拉到了懷裡,一下一下安慰的拍著後背。
隨後,她望了一眼天色,悄聲道,“阿妹,我們趕緊走吧!”
懷裡的人顫抖著答道,“阿姐,我們不救他了嗎?這、這到底是誰做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已經沒救了,我們回家吧,這不關你的事……”阿姐耐著性子,沉沉嘆氣。
阿妹擤了擤鼻涕,緊緊的扣住了姐姐的手,道,“可是……”
她心裡其實是想救人的,但正如阿姐所說,這人十有八九是沒救了。
她一咬牙,正欲離去,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石頭上不住發出微弱痛苦呼聲的肉塊。
就在此時,石頭上的人艱難的抬起了眼,一眼便與姐妹兩對視。
那眼神中有不甘、怨恨、以及一絲詭異。
機靈鬼被這眼神嚇了一跳,一下便縮到了沉穩哥的身後。
故事並未繼續,姐妹兩個也猛地回了頭,原本看不見三人的她們此時卻像能夠看見了一般,詭異的笑了起來。
下一秒,阿姐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阿妹冰冷的笑聲迴盪在四周。
剎那之間,磨砂石、剪刀、被扒皮的人……這些景象統統消散,只剩下阿妹。
而阿妹的身影搖身一晃,變作了紙人。
霎時,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陡然衝向了三人,但被灼熱的結界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