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結界中的這股力量……看樣子是我們的老熟人了。”
瞿星言與之對視一眼,道,“那就使用催眠的法術,再進去,這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快速、便捷的辦法。”
他稍加思考,兩人達成了共識。
不過片刻,瞿星言身上便迅速發散出一片青光,或如輕飄飄的柳絮一樣,進入了治安隊隊員們的眉心之中。
隊員們倒了一地,汪文迪同他一起快速進入。
兩人一路到了結界跟前,正欲破壞結界硬闖的時候,結界上卻開啟了一道口子,似乎是對方在主動邀請他們去到自己身邊。
雖不知前方究竟情況如何,但向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並未猶豫,汪文迪直接從結界上開出的口子領著瞿星言便走了去。
不多時,他們便看見了穿著治安隊隊服的人,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從這些人胸腔起伏和麵色狀況來看,應該是並未受傷,只是著了道,昏睡了過去。
再往裡走,就是手工藝大展的現場了。
許多倒在地上的,都是被那紅色紙人所傷的無辜民眾。
而此刻每人的身邊都有一個與人等高的白色紙人,紙人的雙手正貼在每一個百姓的心口。
汪文迪打算動手,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阻止了動作。
那聲音道是,“二位,別來無恙。”
一陣奇妙的微風颳來,從空氣中凝出一張全新的紙人,落在兩人跟前,又在這四溢的靈氣裡化成了瓷實的人類模樣,有血有肉,有豐滿的線條,有生動的五官,男人笑吟吟的看著兩人。
瞿星言冷聲道,“原來是你,你在此何為?”
雌雄難辨,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慵懶與貴氣,正是上官別鶴。
他依舊保持著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彷彿不斷在用這個笑容提醒對方,他們兩方之間,本也不是敵人。
上官別鶴坦然答道,“我倒沒想到,這事兒能把你們招來。”
“不過二位不必急著與我動手,我並不是在害他們,相反,我是在救他們。”
那些在百姓身邊的白色紙人上的確沒有多餘的殺氣,反而有一股充沛的靈力,讓人覺得踏實可靠。
汪文迪眯了眯眼,選擇了暫時止戈,問道,“紅紙人呢?不會是你本家的東西吧?”
“哦喲,看來汪先生對我本家的看法不太正面啊,”上官別鶴也不介意,語氣輕鬆如常,笑道,“不過也正常,畢竟你們已經和藤原中呂交過手了,自然會把我們上官家與之歸為一類。”
“但今日我也想跟二位多強調一句,我們上官家,可不是什麼邪魔歪道,我們使的是純正的巫法,二位也見識過了,這些紙人是我們本家才有的特殊式神,上官家的本事也絕對在藤原家之上!”
他在說到藤原中呂,這位他名義上母親的時候,眼睛裡的恨意一如既往的遮蓋不住。
但他很快又把這恨不得吃她的骨頭剝她的皮的恨意壓在了笑容之下,繼續回答起汪文迪的問題來,道,“實不相瞞,那紅紙人正是在下要找的玩意兒,準確來說,在下正在打聽操縱那玩意兒的人。”
“紅紙人並非巫法巫術操縱的式神,而僅僅只是力量的載體媒介,化為了紙人的模樣,這二者有根本的區別。”
隨著他話音漸落,後頭的百姓身上突然起了反應。
倒不是說百姓們都醒過來了,而是白色的紙人在上官別鶴的靈力加持下,以特殊的方法,從他們的體內抽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來。
菸灰色的,像是紙張燃燒後的痕跡。
瞿星言一眯眼,忽然想到了那天在三清宮前,熊巍駕車離去後,留下的灰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