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一面笑著,一面把自己的手蓋在了上面,然後將視線投向瞿星言。
他像是個老大哥不得不配合弟弟妹妹們幼稚的遊戲一般上前,抬起了手也覆了上去。
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陳月歆。
她鼓著嘴,面上一臉不情願的說著,“你們真是……”
如是說著,腳下卻快步的走了過來,伸出手搭在了瞿星言的手上。
張霏霏欣然笑道,“出發!”
眾人互相加油打氣過後,一同踏進了那道紫色的光束中,腳底亮起一個詭譎的法陣,不知要將他們傳去何處。
紫光包圍了四人,周圍的景象逐漸扭曲,又在扭曲之中變得清晰,但幾人仍未落地。
“這是……?”張霏霏盯著那些飛速流逝的畫面,問道,“你們能看見嗎?”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隨即,畫面漸漸慢了下來,慢到能讓人看清的速度。
汪文迪臉上嚴肅了幾分,道,“你們看,這是九尾狐。”
張霏霏順著他所指看過去,疑惑道,“跟它說話的這人又是誰?”
“他手裡的扇子上好像有字,”陳月歆睜大了眼睛湊近畫面,喃喃道,“藤原……”
畫面一晃,還沒等她看清具體的,就立即變作了完全不同的內容。
一陣寒風驟然把所有的畫面全部吹散,眾人回神之際,已經站在了實打實的地上。
腳上傳來溼噠噠的觸感,低頭一看,他們正站在一片淺水灘中。
環顧四周,瞿星言皺起眉頭,道,“我們……出來了。”
聞言,汪文迪抬眸四看,果如他所說,幾人落地的點,正是藤原中呂墓穴的入口處,不久前,他和倆姑娘就是從這地方進去的。
墓中若有陰陽路,路後必是主墓室或通往出墓的路。
看來藤原中呂墓中陰陽路,屬於後者。
可他們明明是一條路走到底的,那麼究竟哪裡才是通向主墓室的呢?
“唯一出現問題的只有一處,就是在流沙室裡,我們是經雪女的聲音,去往了後面的路,”汪文迪很快冷靜分析起來,道,“難道流沙室中,還有別的路?”
回想起那機關,又是弩箭又是流沙,還有無數飢腸轆轆的黑蜘蛛,怎麼也不像有出路的樣子。
正在幾人沉思之際,汪文迪腦中忽然響起了一道仙音——
“先生,出大事了!!”
是句芒傳來的。
“走,我們先去主體湖那邊。”汪文迪立即把這一訊息告知另三人,跟著做了決斷。
誰知才邁開一步,瞿星言卻眉間一緊,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你怎麼了?!”在他身邊的陳月歆連忙扶住他差點倒下的身體,慌張問道。
汪文迪也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之間他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一絲血色也沒有,他實在支撐不住,索性癱坐在地上,咬著牙道,“……你們快去吧,不用、不用管我……”
“我眼見你這個樣子,怎麼叫不管你?你這樣我能安心辦別的事?”汪文迪蹲下身子,手中凝出一團清光,貼近他的眉心。
然那清光卻無法融入他的身體,反而被抗拒的彈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了?”張霏霏也關切問道。
汪文迪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逼問道,“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你身體裡為什麼有這麼大一團邪氣?!”
聞言,陳月歆更是心裡一凜,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又不敢用力,罵道,“快說啊你!你答應過我,從墓中出來之後,不會再對我有所隱瞞的!你想死嗎?!”
瞿星言握住她的手,額上頻出冷汗,艱難道,“高、高玉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