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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一道他未曾料想的狂暴之氣剎那便從血滴子上掃出,撞上他的清光,雙方立成僵持不下的局面,誰都不肯先放鬆一分。
後頭的張霏霏只覺那邊是兩道刺目的光撞在了一起,一時間讓她無法看清其中狀況,心下焦急,出聲詢問道,“文迪?怎麼樣了?我能過來了嗎?”
歘!!
她話音未落,便有一道致命的紅芒衝她破霧襲來。
那速度堪稱躡影追風,況且張霏霏根本未曾反應,何談防備?
霎時間,只聽一聲巨響,汪文迪抽出雙劍,即刻回防,那血滴子正是聲東擊西,趁著時機,也不再與他糾纏,朝不知名的方向瞬而飛遠,那股壓制力也隨之消失。
他掃除紅光,關切問道,“沒事吧?”
張霏霏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長嘆一口氣,看著黑沉沉的天空道,“唉,我沒事……是我疏忽了,這次讓那東西跑了,不知下次能否抓住……”
汪文迪不以為意的安慰了她一番,道,“無妨,下次多提防一些便是,要是因為在乎這麼個玩意兒受傷,那才叫因小失大。”
他說的沒錯,人好好地活著,自然是最重要的,有人才有做一切事情的本錢。
兩人連破三道結界,只覺得離那座縹緲的黑山也越來越近了,周圍緊張而詭異的氣氛有增無減,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樣的挑戰。
又走了片刻,漸漸地竟發起了大霧。
張霏霏拉緊了汪文迪的手,一邊俯下身子,在腳邊撿起了一根樹枝,以此作為武器,經方才一戰,她更集中了十二分的精神,自是不希望他把自己帶來會拖他的後腿。
他們心照不宣,都知道是進入了第四道結界的領地。
不知為何,自起霧的時候,汪文迪便感覺這第四道結界中的氣息與前三道不同。
也不是不同,而是更加純粹、更加強大一些。
微風漸起,空氣中飄來一股好聞的香味。
不是迷人的異香,而是典型的、清晰的,屬於大自然的花香。
“什麼東西?”
手上傳來輕柔的觸感,張霏霏低眼一看,她的手背上落了一片小小的花瓣,正落在二人的手相連的地方。
微風稍稍變大了一些,風中的花瓣越來越多。
但在下一秒,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花瓣陡然如同生出萬千利刺一般,深深扎進了她的面板中,要撕裂她的表皮,割開她的骨血。
短暫而急促的痛感襲來,她一聲痛呼,忙掃開了手上的這朵花瓣。
手背上已經留下了一塊血肉模糊的疤痕,雖然不大,但很顯眼,而且很痛。
“文迪,這些花是哪來的?”她急切問道。
周圍的寂靜讓她心慌。
她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頭,根本不見汪文迪的影子!!
“文迪?!”
怎麼可能?!
她明明還握著他的手啊!!
再度低頭一看,她手裡握著的哪裡是汪文迪的手,只是一根開叉的樹枝罷了。
是這陣大霧導致的……?
她捏緊了手裡的武器,揮舞著驅散想要嘗試靠近落在她身上的花瓣,繼續試探的小聲喊道,“文迪?文迪?”
沒過多久,她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龐大的黑影。
大霧褪去!
四周還是光禿禿的土地,光禿禿的山脈,荒涼偏僻的一切……唯獨不見汪文迪的身影,一時間對峙的成了張霏霏和那顯出面目來的黑影。
這也是隻怪物,只見它長著人的面孔,兩隻耳朵十分碩大,上頭穿掛著兩條青色的蛇,它低伏著野獸的身子,做出攻擊的姿態,發出危險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