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
邵陰乾脆一把扯掉面具,露出他原本的臉來。
那其實?是一張長的非常不錯的臉,鼻翼很?高,側臉的線條冷冽卻?完美,漆黑的瞳仁猶如深潭下湧動的暗流。
就算面頰上不可避免沾了些髒汙,可仍然是耀眼的,是會讓人——無關性?別的人停下來駐足的英俊。
但一想到這張臉曾近距離殺死過?自己,陶未的心就硬的跟石頭一樣。
聽見?聲音,邵陰抬眸,冷冷看了過?來。
大抵被臭到爆炸的水兜頭衝了整整十?幾秒,所以邵先生的表情像結了千年寒冰。
“如果這一趟沒有找到異常體本體,”他冷冷地說道?,“尹小姐,會有人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
陶未上下掃了他一眼,咧嘴一笑,“當然。”
頭盔進了水,已經快醃入味兒了,肯定無法繼續佩戴。
但上面的戰術燈還能用,所以必須拎著。
邵陰看也沒看身後的人,確認黴菌的撞擊方向後,便抬腿直接朝碎裂的泥土牆後走了過?去。
陶未趕緊跟上。
後面的路更?加難走。
長時間的淤堵導致很?多?垃圾沉在了下水道?底部,讓路變得極度凹凸不平。
陶未沒有那麼強的身體素質,一開始還好,越到深處她越無法保持平衡,最後不得不扶著牆壁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摔倒。
更?重要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越來越黑了。
下水道?口散盡來的光亮無限變暗,幾近封閉的通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唯一擁有的光源就是邵陰手中的戰術燈,可這燈體積小,範圍自然而然也不會有多?大,充其量只能照到邵陰腳下一小部分?的位置。
跟在身後的人幾乎快成了睜眼瞎。
一開始陶未還能借著水面的反射看清些東西,但到最後,那水面愈發黑暗,像一汪無窮無盡的黑色海洋。
看一眼,都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直行走在水中,腿部划動時會產生“嘩啦嘩啦”的聲音。
那聲音經過?道?壁的反彈,很?像有什麼東西跟在了他們身後,正慢慢涉水靠近。
那是一種極度的壓抑,精神不好的走不出一百米就得瘋。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邵陰突然低聲問了一句,“你對寄生種到底有多?少了解?它殺人是有規律的麼?隨機殺人,還是有選擇性?的?”
陶未一步三回?頭,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發抖,“你臥底中心這麼久,你就什麼都不知道??”
邵陰:“……中心也根本不知道?!”
陶未:“那邵先生沒有自行進行分?析嗎?你一定拿到了有關寄生種所有的資料了吧?否則你不會這樣強行臥底進來的。那麼多?詳細資料,你真的一點也沒發現嗎?”
邵陰額頭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他難道?是什麼很?笨的人麼?!
當然不!
“我怎麼可能什麼也沒發現?”邵陰涼涼說道?,“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
“說一說吧,”陶未打斷了他的話,“說一說有關於寄生種的資料,你都知道?什麼?”
快說點什麼吧,否則她真的會被這種極端恐怖的環境刺激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