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楊嬸高興,羅鈺趕緊問道:“剛才嬸子那話是話裡有話吧?咋回事兒啊?嬸子和我說說,我一會兒也好跟著勸勸。
這年頭都不容易,俗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家親,能勸和還是勸和的好。”
楊嬸嘆了口氣,“這話說的對,能勸是得勸,可這……”
見楊嬸似有難言之隱,羅鈺連忙小聲道:“咋了?不能說啊?”
楊嬸搖了搖頭,似是不好說出口。
羅鈺從袋子裡抓出一把瓜子塞進了楊嬸的兜裡,“嬸子說說唄,放心,我不往外傳,你知我知,保準沒第三個人知道,出了這個門兒,我和楊嬸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楊嬸一聽,一拍大腿,從兜裡抓出把毛嗑嗑了起來。
“生的?”
楊嬸剛放嘴裡一顆毛嗑就吃出不對了。
羅鈺尷尬地別過臉,“我剛從供銷社買來過年吃的,剛才在屋裡我都沒捨得拿出來,也就是遇到了楊嬸這個知己,我才拿出來分享。”
楊嬸又學了個新名詞,連連點頭,“分享,對這叫分享。”
羅鈺見楊嬸又樂了,趕緊問。
“嬸子說說啊,我都等半天了。”
又是一把毛嗑送上,楊嬸終於開啟了話匣子。
“我跟你說,不怪劉強打他媳婦,是他媳婦有在外面不正經,有人了。”
這話說的太小聲,要不是羅鈺離的近都聽不到。
羅鈺一驚,微眯起眼。
“有人了?那不是搞破鞋嗎?”
楊嬸不屑地撇撇嘴,鄙夷地瞅了眼劉強家。
“可不就是搞破鞋,就是劉強媳婦尖著呢,沒和那人咋地,就是上趕子主動照顧對方,一見那人就扭腰擺胯的,你是沒見著呦,那小腰扭的,那叫一個風騷。”
羅鈺目光微閃,沒接話。
也不用羅鈺提醒,楊嬸子吃高興了,一股腦將劉強家的事兒全給禿嚕出來了。
劉強媳婦可是正經的東北人,只是她生時體弱,孃家父母哥哥們對她就多照顧了點,從小就沒下過地做過農活,長大了也就是往地裡送個水啥的。
沒做過農活,人也沒曬黑,而且人家也曬不黑,因此白嫩嫩的很招男人的眼。
從小到大她身邊就沒缺了男人奉承,追著她屁股後面上趕子給好處的大有人在。
可她因為長的好看,從小一副柔弱的作派,養的她心高氣傲,誰也看不上,對村裡那些男人一概不理。
直到劉強媳婦遇到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姓古,是當時來村子裡教書的老師,那時剛解放,村子裡不富裕,因為劉強媳婦孃家哥哥多,家裡條件算是村子裡最好的,這位古老師就被村長安排住進了她孃家裡。
古老師不會幹農活,成天拿個書唸詩讀辭,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一雙眉目含情的眼,一下子就進了劉強媳婦的心。
古老師身上自帶一種讀書人的氣質,說話時總是看著她的眼睛,溫溫柔柔的,好像怕嚇到她一樣。
劉強媳婦呢,看古老師時也是含羞帶怯,說話時聲音更是小的得湊近她才能聽得清。
一來二去兩人就看對了眼兒,古老師不上課時總是手捧一本詩集給她讀詩,她不送水時總是雙手捧臉,崇拜地看著他。
兩人也算發乎情止乎禮,只牽過小手,連抱都沒抱過。
不是兩人不想,而是劉強媳婦家的人發現兩人不對,防著兩人呢,就怕劉強媳婦幹出傻事兒。
劉強媳婦孃家人不是不講理的人家,閨女嫁的好當爹孃的能不高興?
可他們和村長打聽了,古老師來他們村就是鍍金的,一年後人就回家了。
而且古老師人家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