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揮舞的方向。
當迦毗羅兩王共治結束的訊息傳來,據說皇帝陛下奧爾登三世震怒下摔碎了心愛的水晶手杖,阿什曼的家主當天就親自遠赴敵國重新佈局情報吸收,但隨後各方傳來的訊息顯示讓妖冶放·蕩但聰明無比的蘿合蘭女王無限低迷的一樣東西,就是產自薩利德金山礦脈的藍色晶核,在迦毗羅祭司的提煉下竟然有致命的迷幻作用。兩王共治悄無聲息的結束意味著迦毗羅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政治統一,雖然這期間不可避免的還會有動亂髮生,但之前可怕的惡性內耗將大大降低,而且等白露女王完全將迦毗羅的船舵穩住的時候,泰倫將不得不重新評估老鄰居的各項實力。在白露女王召開完首次大朝會後,有關於女王的言論,阿什曼家主第一時間傳來的情報如今就擺在奧爾登三世的桌上,上面只有一行字:“泰倫人的眼睛以後只有東西南三個方向,因為迦毗羅將是他們北方的視野禁區。”
據說,賭氣的奧爾登三世站在王宮最高處面朝北方看了一天。
不管藍色晶核的訊息是透過哪個渠道回饋到帝國,但在調查組到達薩利德不久之後,北方執政官歐瑟斯的畏罪自殺就已經坐實了這個訊息,隨之而來的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不但整個北方政場面臨著大換血,傳言與之相關的軍部高層也將會對皇帝陛下和參議院做出自辯。事實上,薩利德醜聞所帶來的連鎖反應開始只是冰山一角,但在國內輿論和各方勢力的角逐下,等冰山顯露且崩塌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都是可以預見和無法逆轉的。
事到如今,除了困在紅土洞的狼崽,並沒什麼要緊人來捋狼王的鬍鬚。但這未嘗不是個別有心人將“鐵桶”軍部重新洗牌的好機會,是大發雷霆的皇帝陛下還是某些取得南部教宗支援想插手軍部高層的老貴族,或許兩者兼而有之,而唯一確定的是湧動的暗流下爬滿了擇人慾噬的巨鱷,虎視眈眈。
只是和那頭徘徊在岸邊的巨狼一樣,雙方都在等,等待一個撕咬的機會。
“是不是再讓人在參議院那邊開始指責您?畢竟太風平浪靜對咱們並不是好事。”中年人取下眼鏡擦了擦,望著背影挺拔的男人。
站在窗臺邊的狼王搖了搖頭,冷聲道:“狼王家族不是玩弄政治的高手,跟那些小丑同臺競技只會讓家族蒙羞,我倒要看看是誰耐不住寂寞先浮上水面。”
中年人點了點頭,這個敏感時期沒有積極向皇帝陛下建言的人大多是狼王政治上的堅定盟友,因為那樣只會讓皇族更加忌憚和猜疑這個盤踞軍部數百年的大貴族。但寥寥幾個出聲吆喝指責狼王涉足薩利德黑金貪腐的人也不全是敵人,畢竟太風平浪靜也同樣讓人憂思,這個披靡戰場的豪門在政治上是否也已經一手遮天?
“明天我就啟程去薩利德要塞,公爵大人。”中年人起身朝那人頷首示意,“但願我們不會走黃金長矛的老路。”
窗臺前狼王克里夫的身軀微微一動,眯起的眼睛露出兩抹危險的光芒,作為早年間即使是自己也需要微微昂起頭顱仰望的人,無論是他對戰爭的理解還是對自己的個人影響,都是無法形容的意義深遠,而直到現在帝國也少有人知道狼王對那個沒落的姓氏依舊抱著相當友好的態度。如果連那樣的貴族都有被送上斷頭臺的一天,自己確實該更加斟酌。
等中年人冒著零星雨絲離開軍部幽深的甬道,窗臺前的男人招手,一道晦暗的身影從牆角走了出來,像是壁畫上活過來的幽靈,默然站定。
“我的狼群該獵食了。”克里夫輕聲說著,伸出手在窗臺上放下一枚徽章信物,轉身離開房間。身後人走過去拿起徽章,抬頭露出刀疤參錯的恐怖面容,還有嗜血的笑容。
“小瘋子。”
“嗯?”
“走開點,我要放大招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