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這樣,在門關上的一剎那,處於目瞪口呆中的範堅強,還是應聲癱坐於地板。
此時此刻,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這般無能,居然在歐陽蘭面前表現得不堪一擊。鎮定自若哪兒去了?精明敏捷哪兒去了?都叫狗吃了嗎?昨天多自以為是啊,教周笑笑這樣做,又教周笑笑那樣做,分析得比他**專家還專家——
大概實在難以接受剛才的事實,他用力地一巴掌拍在地板上,以此宣洩心中的憤懣。
“吱——”
臥室門開啟,歐陽菊惺忪著睡眼,夢遊般地走出來:“一大早的,你鬧這麼大動靜,成心不讓我睡啊?你坐那兒幹嘛呢?”
範堅強清醒,看也不看歐陽菊,自顧拍屁股起來:“**,這地板真滑——”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哪知,歐陽菊頓時就精神大振,眼睛不惺忪,腳步不夢遊,赤腳“蹭蹭”來到範堅強跟前,還伸出一手指,“你剛才罵我,是不是?好啊,範堅強,你現在的膽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罵自己的小姨子——”
一股莫名的煩躁,在胸腔裡翻滾,範堅強緊皺眉頭。實在聽不下去,他抬頭想解釋,卻赫然發現歐陽菊近乎裸露在自己眼前:光腳,光腿,一覽無餘的赤luo豔色,刺眼眩目。往上去,是一方窄窄的白色小內褲,包裹得活靈活現,於一襲寬大的同樣是白色的T恤的掩映中,釋放著無盡的魅惑。再往上,透過胸前那片泛白,凹凸的兩點竟然若隱若現,噴血到連文胸都沒有——
打住。
立即轉移視線。
收縮著喉結,範堅強給自己連下兩道命令。
還好,當他逼迫自己轉移視線,對視歐陽菊的眼睛時,驚喜地發現那裡顯出庸懶。與此同時,她的臉色略有憔悴,原本飄逸的滿頭長髮,呈現凌亂之態。換句話說,這一眼看過去,完全不具備剛才的噴血魅惑。
於是,他將視線定格,接著嘖嘴打斷道:“一大清早的,你別囉嗦個沒完沒了。我是罵地板,害我滑一大跟頭的地板。你是誰啊?我的親小姨子啊我敢罵你嗎?菊啊,你儘管放心,只要你來家,你就是祖宗,你姐夫也絕對把你當祖宗伺候著,成不成?”
聽著這番示弱,歐陽菊稍有就此作罷的意思。不過,經過剛才那麼一激動,她此刻睡意全無,居然也不怕受涼,繼續站在原地,得意道:“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並不是我逼你的,對不對?好,非常好。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吧,洗衣機旁有個包裹,裡面是幾件衣服,本姑娘從學校裡帶回來的。為了檢驗你說話的誠意,我就吃點虧,讓你佔佔便宜。去,連同昨晚剛換下來的,你幫我都洗了,就現在”
範堅強當場就鬱悶到極點:把髒衣服交給我洗,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究竟是你吃虧呢,還是我吃虧啊?你一個小姑娘,走出來一身靚麗。個人生活上,咋就這麼懶惰而邋遢呢?髒衣服,在學校不及時清洗,還帶回來,帶回來讓姐夫幫你清洗?佔便宜,這也叫佔便宜啊?
內心起伏厲害,他也就沒著急說,光一臉不滿地鬱悶著。
歐陽菊看出意思,催促道:“範堅強,你聽見沒有?趕緊去啊”
“成,我去,馬上就去,行了吧?”範堅強瞪了歐陽菊一眼,眼睛的餘光卻不由自主地下調了一點點,而這一點點,恰恰使他再度瞥見了對面醒目的兩點,“你還傻站著幹嘛?瞧瞧你穿成什麼樣子?還當我是男人嗎?去去,趕緊去臥室,把自己兜嚴實了——”
歐陽菊卻不以為然,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納悶道:“我穿成什麼樣子了?怎麼了呀?”
範堅強扭頭不看,直接轉身去收拾菜籃子:“穿成什麼樣子,我不說,你自己照鏡子去”
看著範堅強的背影,歐陽菊氣得牙癢,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