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回答能令他滿意。十多個電話,都是打給道上大大小小的兄弟,他們的主要活動範圍也在市區。
按理來說,只要範堅強是號人物,應該很快會浮出水面。可是沒有,幾乎所有兄弟都表示對這個名字相當陌生,回答的模式也基本相同:範堅強?沒聽說過。
偶有一些所謂親兄熱弟的,不免要追問原因,甚至附帶幾句玩笑般的建議:劉哥,管那小子混哪兒的,你直接拆他個零件得了,順便再幫他重新搭好神經。你如果當真不方便動手,兄弟為你當回城管,直接把他給強拆了,我他**能把他拆報廢嘍
劉榮貴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自然不會採納這一套智障幫忙,但也要顧及面子啊,所以回答起來很是水準:真要有人跟我劉某過不去,我劉某是沒耐心慢慢查他底細的。這不,幫朋友打聽來著。得,人還在裡面等著呢,我們兄弟就不多扯了。改天得閒了,來新區玩玩,山珍海味不敢保證,但一定能保證大魚大肉應有盡有。
又接連打了數個電話,劉榮貴覺得沒必要繼續固執下去,於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劉某不客氣了。環保局裡的一小卒子,跑到老子的地盤上翻江倒海,真他**吃了豹子膽
很耐人尋味地摸了摸下巴,劉榮貴招來一直站在不遠處觀望的廚子:“等我走了之後,你叫上幾個小兄弟,明白嗎?藉口呢,我已經幫你想好,桌子壞了,杯子碎了,得讓那小子賠。挑事嘛,就一定要注意技巧,最好事先準備幾個目擊證人——”
劉榮貴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
“阿暴,有訊息了?”
“劉哥,那小子是叫範堅強麼?”
“是啊,咋回事?”
“是青河環保局的?”
“對啊。”
“劉哥,是這樣的,你聽我慢慢說。之前你問我,我一時沒想起來。剛才突然記起來,前段時間,青河報紙上刊登過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名字就叫範堅強,正好也在環保局工作。當時我坐在馬桶上看報紙,正好看到一段關於他的報道。這傢伙偏瘦,面板白淨,中等個子,可他卻是個拳擊好手,為人特別生猛,是傳說中的暴力哥,腰上挨瘋子戳了把刀,居然跟沒事似的,愣是把那瘋子給揍昏死過去。我的意思是,那小子大小應該有點來頭,在對他動手前,劉哥應該多考慮些細節,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聽著電話裡的大段敘說,再對照之前的情形,劉榮貴自然驚訝不小:外貌體型,以及出手的力度,貌似基本吻合啊難道房間裡的那小子,就是阿暴說的暴力哥?
儘管如此,劉榮貴堅持懷疑的態度:“可我怎麼能確定,你說的那個範堅強,就是我要找的範堅強呢?”
連名字在內的資訊都吻合,還有必要這樣問嗎?於是,問完那句話之後,很無奈地皺了皺眉毛,他追問道:“對了,那份報紙還在嗎?”
“目前不在,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它。”
想到季處長很快就到,劉榮貴說:“算了,我有辦法確定。你忙吧,我先掛。”
放下電話,劉榮貴瞪了眼一直傻站著的廚子:“傻站著嘛呀?忙你的去吧”
廚子明顯糊塗,急問道:“那還要不要動他?”
劉榮貴非常惱火,不耐煩道:“動誰啊?你他**是傻,還是聾啊?”
廚子頓時醒悟,慌忙閃身離開。
劉榮貴環顧了下四周,又莊重地正了正衣襟,然後嚴肅地走向房間。
而在開啟房門的瞬間,呈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這個世面老闆頓時傻眼。
之前倒塌的圓桌,已經重新擺放端正。
範堅強坐在桌旁,自斟自飲,神情頗為鎮定。其手背、領口處,血痕明顯。黃月生則趴在桌沿,豬肝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