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編了幾部小文集,其一曰《談龍》《談虎》,其二曰《永日》,
其三則曰《看雲集》。甚矣,吾衰也。古人說過,&ldo;雲從龍,風隊虎&rdo;,談
談似乎有點熱鬧,到了&ldo;且以永日&rdo;便簡直沉沒了。《詩》雲:
有兔爰爰,雉離於羅。
我生之初,尚無為。
我生之後,逢此百罹。
尚寐無吪。
雖然未必至於君子不樂其生而作此詩,總之是憂憤的頹放,而&ldo;行到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rdo;卻又如何呢。有老朋友曰,病在還要看,若能作&ldo;閉目集&rdo;便
更好。我謝未能。據一朋友說,有人於中夜摸得跳蚤,便拔下一根頭髮,(此
發蓋頗長,這是清朝的故事,)拴在跳蚤的脖頸,大抵八個拴作一串,差不
多同樣的距離,有這技藝才可以寫&ldo;閉目集&rdo;的文章,有如洞裡鼓瑟,得心
應手,我只有羨慕而已。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之衰使我看雲,尚未使我更進
乎道,以發縛蚤,目無全蚤,然則我之衰其猶未甚耶。
我的朋友中間有些人不比我老而文章已近乎道,這似乎使我上文的話應
該有所修正,廢名君即其一。我的《永日》或可勉強說對了《桃園》,《看
雲》對《棗》和《橋》,但《莫須有先生》。那是我沒有。人人多說《莫須
有先生》難懂,有人來問我,我所懂未必多於別人,待去轉問著者,最好的
說法都已寫在紙上,問就是不問。然而我實在很喜歡《莫須有先生傳》。讀
《莫須有先生》,好像小時候來私塾背書,背到&ldo;蒹葭蒼蒼&rdo;,忽然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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