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指似乎沒有看到兩人間親暱般,在丫鬟端來銅盆李淨手擦乾,看了眼一字排開大大小小銀針,開口道,“楊總管,等下你可能還會遭場罪,你且忍著。”
楊斂見小廝放了一個粗口瓷碗在旁邊,倒了大半碗酒點燃,平一指抽出一根銀針,放在酒焰上烤著,然後便見平一指用眼角餘光掃向自己,語氣平穩道,“楊總管,脫衣服吧。”而他手上那根銀針,此刻在楊斂眼中看起來比東方手中銀針還要可怕。
也就在這瞬間,楊斂覺得,平一指全身上下散發著讓人膽寒王八之氣,證據便是他發涼手心。
東方不敗自然是察覺到楊斂不自然,伸手取走他身後靠墊,一手便把楊斂按到了床上,“你躺下,我陪著你,不用害怕。”
平一指轉著手中銀針,見狀繼續語氣平淡道,“放心吧,楊總管,雖說可能有時候要疼一下,不過不會出人命。”只是眼角卻瞟向東方不敗,聽教主這語氣,似乎楊總管是下面人啊。
楊斂沒有發現王紫,不代表東方不敗與平一指沒有發現,後者是因為事不關己,前者是因為不介意讓她看看,他想讓她明白究竟誰才是楊斂最在意人。有自己在身邊,楊斂眼中哪還會看得見別女人?
看著床上面色雖然有些發白,但卻堅定握著自己手人,東方不著痕跡彎了彎嘴角,偏頭朝汪紫看去,很滿意看到對方慘白臉色。反手握緊對方手,東方冷笑,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拿什麼與本座爭?!本座將要陪伴一生人,哪容得別人窺室。
“有誰進來了嗎?”楊斂見東方看著內室入口處,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人影,只是看到幾個燃著燭火燭臺,有些奇怪看向東方。
東方收回視線,彎了彎嘴角,“沒有誰,我幫你把上衣脫了。”說完,伸手解開楊斂上衣,露出楊斂雖然稍微有些白但是還是有些肌肉胸口來。
因為要施針,床頭不知何時還鑲嵌了幾顆夜明珠,讓四周亮得恍如白晝。楊斂抬頭看著夜明珠和外面點著蠟燭,有種自己其實是躺在手術檯上錯覺。
“王姑娘,”綠蘿見王紫失魂落魄走了出來,跨過門檻時還踉蹌了一步,她伸手扶住王紫,面帶笑意道,“請小心腳下。”
王紫側頭看向微笑綠蘿,良久才開口問道,“教主、教主與楊總管素來關係就這般好嗎?”好到教囑扶楊總管起身,好到兩人雙手交握,好到教主看自己眼神是那般冷?
“楊總管素來是教主最重要人,”綠蘿放開扶住王紫手,拉上她身後門,才又笑著開口,“王姑娘您不知道,楊總管向來對教主忠心耿耿,只要是教主事兒,那必定是能親力親為就不會讓我們去做。教主對楊總管也是極好,有時候還與楊總管秉燭夜談呢。”
“忠心耿耿?秉燭夜談?”王紫低聲喃喃重複著這兩個詞,驀地雙目圓睜,伸手死死握住綠蘿手腕,“你說,秉燭夜談?!”
王紫習過武,手勁不小,綠蘿吃痛,眉頭皺了皺,但是面上仍舊得帶著兩分笑意,“是,秉燭夜談。”
教主與楊總管在屋內必定是有些親暱舉止讓王姑娘發現了不對勁,只怕是教主故意為之吧,她看著面色煞白王紫,此刻楊總管怕是還不知道王姑娘到過院子裡吧。
王紫鬆開綠蘿手,身子晃了晃,半晌才如同丟了魂般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在綠蘿聽來,更像是在哭,她垂下眼瞼,不去看王紫模樣。教主與楊總管之間,本就不容許別人插足,王姑娘此番必定是要難過受傷,但這樣也比不明不白丟了命好。
王紫全身失了力氣般,緩緩走出了院子。她回頭看著燈火通明院子,突然覺得全身有些發涼。她苦笑,難怪楊總管說他愛人武功高強,容貌出眾。難怪楊總管說他配不上所愛之人。難怪楊總管對教主如此盡心盡力。原來這不是忠心耿耿,是痴心一片。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