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當初是我自私,明知你錯認了人,我卻沒有道明。只不過,你能保證,當初在我說出事實後,你不會鬧到皇后娘娘那裡悔婚再與我定親嗎?到那時,整個皇權與鎮國公府的軋壓下,靖遠侯府如何對抗?我也只能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錦畫,你何以說到這句話?我喜歡你,想將你娶進鎮國公府,一世和美,難道對你來說,就是這般煎熬?”赫連譽眼神中明顯有受傷的痕跡,他緊緊握著拳,心中激憤之情難以抒發,突地回身抱起冬荷置於案几上的美酒,大口飲著。
錦畫走近蜜柚,低聲道:“她是我的婢女,我總是要護她周全。”
蜜柚仍舊跪在原地,低聲說道:“蜜柚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奴婢,不值得小姐為蜜柚做出犧牲,四小姐總歸是明白的,蜜柚即便活著,也早已如死了一般,此生早已沒了念想。”
三皇子鴻澤一直緘默不言,此時突然開口,低沉說道:“除非她自己答應,否則誰也別想逼迫她。”
赫連譽一掃往日嬉笑,眉間盡是冰霜,望向三皇子鴻澤,說道:“她只要一天未嫁,我便有機會守在她跟前,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離不棄。而你,卻是永遠都不能做到的。”
正在這時,赫連皇后換衣走出寢室,見大殿上氣氛壓抑沉悶,未曾有緩和跡象,而錦畫站在原地,眉目卻不曾舒展。
三皇子鴻澤站在錦畫身側,而七皇子鴻洵卻攔在赫連譽跟前神情戒備,二皇子一臉看戲的神態,暗地裡捏了身側的小太監一把,那小太監神情驚慌嗔怒不已。
“錦畫,你考慮得如何?”赫連皇后問道。
“我……”錦畫一時猶疑,看向三皇子鴻澤,那狹長的丹鳳眼半眯著,一派淡然冷漠的神情。
赫連皇后冷笑,朝冬荷說道:“將斷曲拖出去,立即杖斃。”
錦畫情急之下,未等開口,便聽見一直靜默旁觀的四皇子起身,朝赫連皇后說道:“皇后娘娘,鴻沉想求娘娘一個恩情,這斷曲不過是帶罪宮女,死了便死了,倒也不值得如何,只不過鴻沉覺得這個斷曲有幾分伶俐勁,放在我景治宮做個掌燈宮女倒也合適。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赫連皇后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即逝,抬臉看向鴻沉之時又是一副端莊淑雅的模樣,緩緩說道:“鴻沉,這斷曲乃是不祥之人,死了總比不死要穩妥些。莫要為了一時情愛失了心智,做出過頭之事才是。”
“鴻沉謹聽皇后娘娘教訓,只不過這斷曲,鴻沉勢在必得,即便是鬧到父皇跟前,也無從怨悔。”四皇子鴻沉淡淡說道。
赫連皇后面色有些難看,二皇子緊抿著唇,暗瞪了四皇子一眼,那小太監扯了扯二皇子的衣袖,一臉惶恐地望著他,二皇子輕輕拍了拍那小太監的手,示意他安心,這一幕恰巧叫赫連皇后看見。
赫連皇后滿臉厭惡地看向那小太監,卻無可奈何,只暗自將嫌惡藏在心中,決意要慢慢收拾他。心下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更沒有忽略鴻沉口中所說將此事捅到晟帝面前的語風,這正是赫連皇后的軟肋,她原本見赫連譽情繫錦畫,心疼親侄兒赫連譽,於是才將蜜柚帶上大殿威逼錦畫答應赫連譽。
可是,卻遺忘了更重要的一環,蜜柚是錦畫的丫鬟,與錦畫相熟的皇子自是清楚的。所以,如果當真不能順了鴻沉的意,被他告發到晟帝面前,到時候便不能輕易為二皇子穩妥收場了。
只不過,赫連皇后心中也在疑惑,這鴻沉生性淡泊,甚至與人爭執,除了那年將二皇子推下比武臺,也不曾做過什麼出格之事,即便晟帝將他發落至皇陵看守,他也未曾有過怨言,如今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在澄瑞宮不惜威脅自己,也要將蜜柚帶回景治宮?
難道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