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茶歇歇,就聽人說五皇子到了。這位爺居然腆著臉,說要到採石場視察一番。
郭文鶯破口大罵,這丫的還真追到這兒來了。
人都來了,不給他看看自己是怎麼悽慘的都不行,郭文鶯只得在臉上抹了一把灰土,然後跟一堆工人一起搬運石頭。
封敬卿先是假模假樣的詢問了一下官員石場的情況,那官員道:“啟稟大人,咱們石場共有采石工人一千四百一十人,其中大多是附近的百姓,有囚犯二百三十人,每年只有春秋兩季採石。工人們每天都要工作六個時辰。”
封敬卿哼一聲,“有沒有偷懶的?”
官員虛虛一笑,“這哪兒能啊,都有人看著呢,誰敢偷懶大鞭子就抽過去了。”
封敬卿轉了一圈,忽然瞧見郭文鶯穿著一身囚衣,十分賣力的把一塊石頭搬到採石車。她身上全是粉灰,整張臉都被遮住了,要不是對她太過熟悉,還真難認出這是那個飛揚跋扈,敢捋他虎鬚的郭文鶯呢。
他本來陰著一張臉,看見這一幕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喲,這不是郭大人嗎?真是勤勞的小蜜蜂啊。郭大人忙著呢?搬石頭好玩嗎?”
郭文鶯咬了咬牙,“好玩,王爺要不要來玩玩?”
封敬卿嘿嘿一笑,“本王可沒那閒情逸致,本王是來視察的。”
“視察什麼?看採石場的工作進度?”
“本王做什麼那就不是你個囚犯能管得了的了。”
郭文鶯一噎,也懶得管他了,繼續很認真很認真的搬著石頭。心裡琢磨著這廝看一會兒還不走嗎?難道還要在這兒過了夜不成?
不過她真是想差了,封敬卿簡直閒到令人髮指的程度,居然讓人搬了個桌子搬到石場上,自己躺在一個高背椅上,一邊悠閒的喝著茶,一邊欣賞郭文鶯的窘態,還不時的放幾句關切的氣死人的話。此刻他心裡這個爽啊,只覺從前在她身上受的,都在這一刻發洩出來,真比大夏天裡嚼塊冰還讓人覺得舒服。
郭文鶯從前哪兒做過這等苦力活,做了一會兒便覺腰痠背痛的,兩個胳膊痠疼的都不像自己的了。她痛苦難耐,反觀封敬卿那張純粹看戲的臉,就更讓人覺得辣眼了,真恨不得想把他眼珠子給挖了。
封敬卿含笑看著她,“喲,郭大人累了嗎?要不坐下歇歇?本王只當沒看見就是了,郭大人畢竟是皇兄的人,總不好當真累死在這兒,若是做的面板粗糙了也不好的,摸起來手感肯定要差很多。”
郭文鶯本來想忍的,可有時候王八蛋真的讓人忍不下,她心道,好個封敬卿,是你非要招惹老子的,放著通天大道你不走,偏往死衚衕裡鑽,且今天看看誰能鬥過誰吧。
她一臉鐵青的把石頭狠狠往地上一砸,隨後邁步向封敬卿走過去。一腳蹬在桌子上,在他一臉詫異的時候,忽然抓起他的手在她肩頭一挨,緊接著大叫起來,“來人啊,非禮啊,當朝王爺在採石場非禮囚犯了。”
封敬卿嚇得一驚,他跑這兒來看看笑話是一回事,真要傳出他對郭文鶯動手動腳的事,他那位皇兄可是有名的醋罈子。
他忙甩開她的手,驚叫道:“你胡說什麼,哪個非禮你了?”
郭文鶯陰陰一笑,“王爺,大庭廣眾之下你盯了我足有一個多時辰,你若對我無意,怎會這般專注了?這裡幾十雙眼睛都是看見了,王爺若不心中喜歡我,又怎麼千里迢迢從京城來看文鶯搬石頭了?”
封敬卿見周圍多少目光都對他看過來,那探究的眼神還真令人觸目,他也真怕傳出閒話,忙道:“本王這就來看看,就是看看而已。”他說著已經慌亂的站起來。
郭文鶯撇撇嘴,“王爺這就要走了嗎?不在這兒繼續看文鶯搬石頭了?”
封敬卿哼一聲,“搬石頭有什麼好看的,本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