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路懷東撇撇嘴,“那得看上司是誰了,要是內閣裡那幫老小子,我打得他們滿嘴找牙,敢和我搶女人,也得看看有沒有多長個腦袋。”
路唯新眼前一亮,隨後又暗淡下去,“要是你動不了,也打不了的呢?”
路懷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嘆氣道:“兒子,你可別說你跟皇上搶女人了?要真是這樣,我勸你早點歇了這心思,皇上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陰著呢,手段又多,見面笑呵呵,背地捅刀子的事他可幹過不少,你跟他搶女人,小心把你爹的命也給搭進去。”
路唯新低著頭不說話,他是真想和皇上試試了,他早就喜歡郭文鶯,明明他遇上郭文鶯的時候不比封敬亭晚,憑什麼人就得歸他,就因為他是皇上嗎?
路懷東見他那悶悶的熊樣,不由冒了火,在桌子底下伸腿踹了他一腳,“小子,跟你說話呢,別犯糊塗,你爹知道你看上郭文鶯了,你小子一天到晚圍著人家轉,瞎子都看得出來。可人家未必心裡有你,你老老實實的,回頭爹給你找門好親,保管比她漂亮。”
路唯新嘴裡嘟囔,“再漂亮也不是她,京裡這些大家閨秀我一個也看不上,我就喜歡文鶯,喜歡她的脾氣,喜歡她的灑脫豪氣,還有她跟我也最合拍,什麼都能想到一塊。”
路懷東氣得大罵,“你這臭小子,怎麼跟你說就聽不懂呢?”
路唯新橫他一眼,又倒了杯酒灌下肚,空腹喝酒最容易醉,他一連灌了十幾杯,眼前就有些發暈了。
他大著舌頭道:“你說文鶯不喜歡我,她也未必喜歡皇上啊,我瞧著她進宮這些日子,每天都不開心,明明是蛟龍,不放進大海,卻偏偏關在罈子裡,這讓她怎麼高興的起來?想當初在西北,雖然日子過得苦,可心裡充實,她笑得時候比現在可多多了。我看著心疼,心疼不行嗎?”
他說著已經站起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沒喝乾的酒液甩的到處都是。又道:“要是皇上對她好也行啊,可你看看他,哪點對人好了?好好的姑娘不知道疼著,一點到晚想法子磋磨,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那哪是喜歡人,根本就是折磨人,他但凡有一點對文鶯的真心,我也認了。”
路懷東啐了一口,“你怎麼知道皇上就沒真心,他有沒有真心,能叫你看出來?”
見兒子兀自掙扎著不肯聽話,路懷東也覺心疼,嘆道:“其實皇上也不是沒用心,只是他那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愛,更不知道怎麼對待喜歡的人,可能小時候叫人暗害多了,越是感情的事越是處理的一塌糊塗。”
這些年他是親眼看著這幾人在一起糾糾葛葛,從前不知道郭文鶯是女人也罷了,後來知道了,才醒悟原來封敬亭早就對人家喜歡了。只是他喜歡人的方式太個樣,就像個小孩子似得,總想用另類的方式引起姑娘的注意,有時候做得過火,把人惹毛了,他還挺開心,以為人家就喜歡這樣。
他們從東南分兵回京的那段時間,他最關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奪了皇位,而是東南的局勢以及郭文鶯的安全。不知派了幾批人去保護她,每天跟他念叨最多的也是郭文鶯如何,郭文鶯如何。
二皇子登基之時,他們被迫逃出了京都,讓人追殺的幾次差點把命丟了。有一回兩人被追兵趕進了京郊的山谷裡,被圍了兩天兩夜,根本突圍不出去。那一回他們以為自己死定了,記得那時候他問他,“王爺,如果你這回能活著,最想做的是什麼?”
封敬亭想了想,真的很認真的想,然後告訴他,“如果我死不了,我想娶郭文鶯。”
他驚詫,還以為他會說打回京城去報仇,然後登基為帝呢。
封敬亭眯著眼,然後一副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老路啊,你是不知道,本王肖想她太久了,要是得不到手,就是死了埋進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