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子真的有大問題,不僅時常犯病而且還沒有保留住原身的任何資訊。簡單來說這就是個腦子空空蕩蕩的人,光是去處理這個身份的資訊就花費了他許多時間。
而唯一伴隨他睜眼來到這個世界的,是那種劇烈又莫名其妙的頭疼。
只需要用最簡單的詞語來形容便可,所造成的傷害卻是再華麗的文字都難以企及。
頭疼是呈階段性,起初的第一階段便是最為猛烈,最為不講道理;任憑他有再強韌的精神,能做到的也只有不至於當場慘叫出來而已。
等熬過去,後面的餘波反而有些無關緊要了。
但也依舊嚴重,就比如他現在時不時就要找個地兒坐下緩口氣。
索性這種莫名的頭疼並不是一直都有,要不然他是真覺得這般硬扛著還不如草草收場得了。
但是吧,這還莫名其妙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要承受此種困厄,雖說他沒有那種迫切知道一切的慾望,但這至少給了他一個理由。
一個能驅動他活下去的理由。
怎麼也不願意再重複一遍,在一間陌生的出租屋裡瘋狂翻找一切可知的資訊,最後只是嘴裡反覆念著姜月二字,然後無果。
“只是把他們打一遍就好了嗎……”姜月握緊拳頭然後發力,又仔細感受了身體的變化:“別人都把你打死了,把他們打一頓這樣就平息怒火嗎?這點出息?”
也難免會發出這樣的自言自語。
好不容易找著了原身的一些資訊,又往回追溯到具體的死因,然後姜月都做好不顧一切給原身報仇的準備了,卻是迎來了如此草率的結果。
好像一拳打在空處,除了濃濃的無力感還有大大的惆悵。
“那現在做什麼好?” 姜月前面一排騎腳踏車的學生呼啦啦經過,看那樣子再對照一下時間,應該就是去學校晚修的。
有幾個女生甚至是靠近了姜月一點,然後給他露了個大笑臉,又嬉嬉笑笑地蹬著車子跑開。
也可以理解,原身長得的確好看。
看著這些人逐漸遠去,姜月緩緩收了心神:“原身好像也有個學生的身份……”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幾次心潮起伏也都是被事情推著走而已,渾渾噩噩間看不清許多東西。
只能說幸虧不是個和尚道士邀請他去拯救世界。
再稍作停留,身體已經完全無恙,主要是腦子不疼了,姜月這才又拍掉屁股上的灰塵。
街道熱鬧繁雜,人流往來不斷,他就像是一滴水驚不起絲毫的波瀾。
……
原先跟在姜月和許闌珊後面的那個少女在原地躊躇了許久,卻還是照著許闌珊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不同的在於她走進的是許闌珊隔壁家的房子。
家裡父母的問話她也只是含糊了幾句,就連兩個鬧騰的弟弟在面前蹦跳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兩個小娃娃蹲在地上竊竊私語:“這個大的怎麼了?”
“她最近一直都不開心。”
“你惹她生氣了嗎?有沒有去道歉?”
“我沒有,她最近都不理我。”
“她也不理我。”
兩個四五歲的小娃娃,你一言我一語,來到一個房間,把耳朵附在上面,卻又沒有任何聲響,兩雙烏黑的大眼睛只在對視又不停地眨著。
“要不要進去看看?”
“你開門,我就進去。”
“一起來。”
正當他倆摸到門把手的時候,卻是被一手一個的提拎了起來。
“你們兩個想幹啥?不是說過不能去打擾姐姐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