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討論問題對錯,往往會不自覺給自己一個身份,有立場的去討論問題,這肯定沒有錯,因為廣大群眾最樸素的道德標準就是合適的,而且這個要求其實很低,就只是希望好人有好報,惡人也有所懲罰而已。
那麼又會有更多的聲音去質疑怎麼定義好壞,一定要咬文嚼字地掰扯輸出自己那套觀點,全然不信什麼大家所認為的善惡,只有自己那種反大眾反思維,極其詭異的道理才算對。
那這是為什麼呢?
當一些最樸素的道理還需要被這樣反覆折騰的時候,他們本身就出問題了。
徐平默然地站在那,臉上還有因為救人來不及收拾的疲憊:“那什麼是對的呢?你當他面把他媽媽給殺了就對嗎,還是說學你在外面殺人就對嗎?”
或許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也或許是他察覺到危險,男孩立即抱著小嬰兒往後跳,兇狠地盯著徐平。
“那你覺得什麼才算對呢?將受到的委屈十倍百倍報復回去就對嗎,而且不管認不認識,只要去破壞去殺人就夠了?”
“呼。” 徐平揉著額頭,心裡有些疲憊,他本來都不打算去管外面那些人,但無休止且盲目地濫殺卻怎麼也不能當沒看見,哪怕他只去報復自己原本的仇人呢?他都能因為這小孩的遭遇假裝沒看見。
但是他選了一個後者最不能理解的方向。
到底為什麼呢?報復完仇人早早結束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把仇恨繼續轉移?
徐平看了眼那個瘋癲的女人,疑惑地說道:“你應該不是她的孩子,所以你這種行為是要在你弟弟面前殺了他媽媽?”
“你又知道什麼?!” 男孩嘶吼道。
徐平卻不想再揪著這個去辯經,他有些煩躁,吐出一口氣:“你不適合帶著那孩子,給我吧。”
“呀呀,呀,呀。” 小嬰兒又嘟起臉來,髒兮兮的小手伸向那個女人。
“弟弟,我們之後再來找她。”
“哦,怎麼能你們這兩個小鬼跑了呢。” 這話當然不是徐平說的,遠處逐漸走進來兩道人影,一老一少,中年人鬚髮斑白,面容嚴肅,而年輕的那個卻讓徐平皺起眉來。
黃子傑是真想死,他不明白自己這個族叔要來就來吧,怎麼還能強行拉上他呢,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嗎?他一個小菜鳥能幹嘛,而且被那大妖怪看一眼都覺得心慌。
中年人繼而面對徐平冷聲說道:“你也是個妖物嗎?竟偽裝得如此之好,差點連我都騙過去。”
“叔,低調點低調點。” 黃子傑趕緊去扯對方衣袖。
妖?徐平心裡生出疑惑。
“這就是來搶那東西的,殺了他們。” 黑影的聲音響起。
“待我處理了這殺人的小鬼再來處置你!” 黃懷風輕呵一聲,手裡拿出一道黃符打向遠處的小男孩。
面對飛來的威脅,小男孩帶著那孩子當即下沉。
“小伎倆而已,還真以為自己能遁地不成。”
黃懷風手掌按在地上,感受到方位之後衝到近處,拿出一張符籙。“震!”
地面開始顫鳴震動,隨後只見那小男孩被排擠出來,他兇狠地回以尖叫。
後者絲毫不懼甚至是拿出更多符籙,呈扇形排開,大吼一聲。“火!”
符上爆發出烈焰直衝而去,小男孩只能堪堪避開,但也被燒到了手臂。
受到如此傷害,他好像被激發了兇性一般,不管不顧地再次潛到地下,黃懷風正要如法炮製,卻不料腳掌好像被什麼抓住,正反應間被一股向下的拖拽力瘋狂拉去。
“好膽!” 黃懷風被摔得夠嗆,且發現自己有部分身體陷進地裡,更是怒氣勃發,他將符貼在腳上。
“風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