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你這種涉及隱私的問題?
正在心裡小聲蛐蛐著,突地眼簾一低,又瞟見自己手裡拿著的兩支藥膏。
程菲神色微僵,囧。
……算了。
畢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幾次三番伸出援手拯救她於水火,完了還又給她買藥、又請她吃雞肉串。恩重如山,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就當報答吧。
程菲琢磨著,一張白皙的臉蛋紅撲撲,心跳也莫名有些急促,兩隻手掩飾緊張般玩著手裡的藥膏包裝盒。
半秒後,她低垂著腦袋搖搖頭,回答他:“沒有。”
對於程菲給出的答案,周清南指間夾煙,輕輕挑了下眉,表情看不出是出乎意料還是意料之中。
他仍只直勾勾盯著她看,靜默須臾才又出聲,語氣散漫:“看你之前在相親。一個沒成?”
這話聽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奇怪。
程菲微蹙眉,思考兩秒後反應過來什麼,黑線臉,側目看他。
周清南夾煙的手很隨意地支在車窗外,頭枕椅背,如畫的眉眼間神色玩味,整個人看起來恣意又懶漫,像只大冬天裡曬太陽的獅子。
這人的眼睛有魔力。當他注視你,你就像被一張有透視效果的巨網困縛,掙不開逃不掉,所有表象皮肉全被扒得一乾二淨,所有心思,掩藏再深,都只有被翻出來赤裸裸賞玩的份兒。
程菲害怕周清南,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反駁又不敢明著說出口,只能在心裡無能小怒:這位大佬,麻煩您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辭,什麼叫一個沒成?說得跟我每天都在相親每天都在失敗一樣。
一旁,周清南盯著她,被她這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愛微表情給逗笑,嘴角勾了勾,懶洋洋道:“我有哪裡說得不對,你可以指正。”
程菲聞言,安靜幾秒,然後才悶聲悶氣地說:“這段時間,我只在錦泰飯店參加過一次相親飯局。”
說到這裡,她稍稍停頓了下,又看他一眼,神情嚴肅幾分:“並不是周先生以為的那樣。”
周清南揚眉:“哪樣?”
程菲:“你以為我經常相親還總是找不到物件。”
周清南:“我沒這麼以為。”
程菲沒搭腔,看他的眼神裡卻寫著四個明晃晃的大字:沒有才怪了!
周清南臉色平靜,直視著她,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深的緣故,那雙眼眸中的情緒竟也顯得複雜莫名。
過了會兒,他冷不丁又道:“程小姐人長得漂亮,個性活潑工作也好,找男朋友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男人說這番話的語氣懶散自若,沒有任何恭維的成分,再自然不過。
程菲聽後卻詫異地眨了眨眼,整個人都是一愣。
她從小樣貌出眾,學習成績優異,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街坊鄰里遠親近戚,個個都對她讚不絕口。
按理說,一個從小聽慣了讚美的人,對任何溢美之詞都該免疫。
但怪異的是,此時聽見周清南用這樣自然淡漠的口吻,說出一句純粹禮貌性的誇讚,程菲心裡卻滋生出絲絲異樣。
不是驚濤駭浪那樣激烈,只是像一顆石頭擲入心湖,漾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夜色沉沉蔓延。
伸出窗外的煙自然燃燒,升起的白煙像冷月吐出的息,涼而薄。
關於“男女朋友”的話題,實在是隱私又曖昧,程菲不知道周清南為什麼會打聽她的私事,也不想深究。看眼窗外天色,濃墨染成的天空,連月光都吝嗇揮灑,已經太晚。
她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回家了。
捏著袋子裡的兩支藥膏,程菲暗自做了個深呼吸,接著便擠出個笑容,朝周清南禮貌地提議:“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