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向月,年年參加皇宮的夜宴,也沒有再見到高陽王妃,只是,發現那個高陽王卻一年年迅速的成長著,讓人越來越不敢直視。
歐陽嵐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再聽到相黎的聲音,還能再見到她,可是,那個午後,他真的聽到了他放在心中多年的人的聲音,看到了他不知道描摹過多少遍的容顏。
可是,當終於正面與她相對而坐時,她卻對他冷淡異常。
那一瞬間,又讓他有了六年前的失落和不甘,所以,在得知懷安王要開一間書院,並且書院會有那個在民間負有盛名的“聖醫”劉芳師徒任職時,未作他想,他主動去了三皇子的府邸應聘,並承諾了身兼數職。
他那顆因為被相黎冷遇而鼓譟的心,直到看到跟他同坐的三皇子時,才平靜安分了下來。
三皇子這幾年的成長,即使是不再朝中的他,也明顯得感覺到了。就憑他那個一直遊走在諸皇子之間的父親漸漸明顯的站在三皇子一邊,他便可以斷定,三皇子已經成長為了一個超越諸皇子,甚至可能已經超越今上的帝王之才。
那樣的三皇子有多忙碌,他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可是,三皇子攜了身為戶部尚書的陳雋坐在了七皇子書院的教師席上。再看看他看相黎的神色,歐陽嵐瞬間就確認了三皇子對相黎的感情。
以前本就沒有勇氣追求相黎的他,面對三皇子這樣一個強大的敵手,不得不連心中的那份暗戀也切實抹殺掉。
稱呼問題引發的
那天后來,相黎回到醫館,被劉大夫盯著女裝的她上下前後左右看了數遍,終於受不了劉大夫怪異的眼神,回房換了平日習慣的男裝。那份被劉大夫盯著看的窘迫尷尬,也成功的讓她放下了心中對歐陽嵐的那點莫名其妙的想法。
飯桌上,相黎跟劉大夫談了見到孩子的事,說到那孩子成長的活潑可愛,對他親熱的叫“孃親”時,唇邊不免掛上了與她清秀的容顏不相符的傻笑。換來了劉大夫久違的敲頭和對第二天去書院任教急不可耐的心。
第二日,吃過午飯,劉大夫便做了姜澈派來接他的馬車去了書院,臨走前,囑咐相黎不準偷懶,一定要開門看診。
那天下午,相黎也第一次體會到了一個人看診的手忙腳亂。心裡不斷的嘆著劉大夫的小氣,也萌生了讓劉大夫再收一個徒弟的想法。
只是,晚上因為劉大夫帶回來的飯食太過美味,讓餓了一個下午看診的她一時只想到了吃,錯過了提出的時機。
而隔天,因為兩人都沒有課,醫館依然如常的開門看診。
直到七月三十那天,相黎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惦記著下午要去書院馬上就見到幾日前才認得兒子的相黎。在把一些常用的藥草安置好之後,還不到巳時,便跟劉大夫說了句要去小梅那裡拿衣服,拎了自己這幾天夜裡寫的教案,不顧劉大夫說“還早呢”,便出了醫館往籍家走去。
因為時間還早,加去西市僱馬車與去籍家的方向相反,距離也差不了多少,相黎便選擇了步行去籍家。
走了近半個時辰才氣喘吁吁的走到籍家門前的相黎,第一次覺得,真的是太長時間沒有鍛鍊身體了。
相黎到了籍府的門前,正在糾結著該如何自報身份時,一輛馬車在籍府的門前停了下來,相黎下意識的讓在一邊,卻被正下車的人給叫住了。
“向月,真的是你?怎麼在門口站著?”說話的人是籍玄。
“大東家好,我剛剛過來,想去府裡找一下二爺那邊的小梅,愁著不知道該如何自報姓名呢。您這是,剛剛回來嗎?”相黎看著籍玄手中跟她的教案相似的一個布包說道。
“我剛剛從書院回來,跟我進來吧。”籍玄說著,做了一個虛請的手勢。
相黎在籍玄邁步往前走後,也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