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雙眸,隨後緩緩步出內室。
剛踏入院子,便瞧見許婉茹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宋昭昭輕輕皺了下眉,目光在許婉茹身上短暫停留後,又轉向身旁的丫鬟杏兒。
杏兒趕忙解釋道:“小姐,許姨娘午後就到了,是奴婢自作主張,沒讓她們叫醒您。”
此時,許婉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宋昭昭連磕了一個響頭,感激涕零地說道:“多謝大小姐救命之恩,陽陽能得以保全,全賴小姐出手相助!”
宋昭昭示意杏兒將許婉茹攙扶起身,神色平靜地回應:“我救陽陽,不過是看在他年幼無辜。他不應因你們而枉送性命。”
許婉茹如搗蒜般點頭稱是:“小姐所言極是,妾身萬沒想到,陽陽這麼小竟遭此毒手……”
說話間,她偷偷抬眼觀察宋昭昭的神情,試探著問:“小姐,您……您可知是何人如此狠毒,欲加害陽陽?”
宋昭昭一眼洞悉她的心思,語氣波瀾不驚卻不容置疑:“我不過偶然察覺陽陽中毒,至於幕後黑手是誰,我確實不知。”
許婉茹眼神閃躲,顯然對宋昭昭的回答心存疑慮,卻也不敢再追問,只能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宋昭昭瞧著她這般模樣,心中暗自冷笑:這深宅大院裡的女人,果真個個都不簡單。
許婉茹站在原地,一聲不吭,宋昭昭慢悠悠地走到石凳邊坐下。姿態慵懶隨意,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她抬眸看了一眼許婉茹,又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衣袖上的流蘇。
“許姨娘還有事嗎?”
宋昭昭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許婉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小姐,妾身斗膽問一句,那解藥……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陽陽中的毒,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宋昭昭輕笑一聲,眼波流轉,帶著一絲狡黠。
“我不會醫術,這解藥,是我求一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得來的。他略懂醫術,恰好知道這毒的解法。”
宋昭昭說得輕描淡寫,卻滴水不漏,許婉茹心中疑惑更甚。
宋昭昭從小長大的夥伴?
鄉下還有如此厲害的人?
可看宋昭昭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許婉茹自知在宋昭昭這裡問不出什麼了,只得再次表達感激。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妾身沒齒難忘。”
她深深地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朝蘭苑,許婉茹的身影剛消失在院門口。
一道黑影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院子裡,正是赤影。他單膝跪地,朝著宋昭昭行禮。
“宋小姐。”
宋昭昭抬眸,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赤影身上。
“何事?”
“顧先生後天要為主子的腿進行手術,主子請宋小姐屆時前去幫忙。”
宋昭昭輕聲嘀咕:“如此著急?”
“好吧,我知道了。”
待她話音落下,見赤影仍無離去之意,便又開口詢問:“還有何事?”
赤影稍稍抬頭,瞥了宋昭昭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心中糾結著該不該說出口。
可一想到此刻正在訓練營中受刑的魅影,他又實在難以忍心。
雖說兩人並非親兄妹,卻也是自幼一同長大的。於是,他再次抬頭望向宋昭昭。
“宋小姐,求您救救魅影。”
宋昭昭聽了滿心疑惑。魅影不是回訓練營重新訓練了嗎?怎麼突然需要自己去救?
“救魅影?她不是隻是回去重新訓練嗎?”
赤影這才向宋昭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