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遠在萬里之外,又不用寫家,怎麼告知夫人呀?”冷楓小聲的嘀咕。
“瞧你在幽怨的小眼神,是本侯阻止你們寫家書嗎?”
“屬下沒娘子寫給誰呀?哪像主子那麼好的福氣,夫人美麗又大方,又是家書又是銀票,說不定到了冬日還有棉衣呢!”
“本侯確實是好福氣,但是能娶到她卻是本侯每日求菩薩保佑的,你們也可以求啊!”
蕭瑾說著還笑出聲音來了,冷楓早已見怪不怪的端著洗臉水走了出去。
溫清婉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笑臉,他笑得很含蓄也很羞澀,令她的心撲通撲通跳不停。
如果她跟別人說,蕭瑾笑得很羞澀,別人一定以為她瘋了。
殺人如麻鐵血無情的武將,怎會笑得羞澀?
她們近距離相處時,她經常聽到他的笑聲,他或許也是這樣的表情。
只是她比他矮,沒敢抬頭看他的臉色,所以從沒發現過。
溫清婉的視線跟著蕭瑾進入他的臥室,屋子裡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簡陋的空間。
一張簡陋的單人木床靠在牆邊,上面鋪著一條褪色的被褥,牆角邊擺著一個簡易的書桌。
書桌上整齊的堆著一排書還有開啟的行軍地形圖,三面牆上都掛著她的畫像。
那些畫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蕭瑾之手,雖然不是常作畫的人,但畫中她的神態卻栩栩如生。
蕭瑾走到畫像前痴痴的看著她,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靜,彷彿隱藏著無盡的思念。
“小丫頭,為夫做夢都沒想到會真的娶到了你,可是卻留著你獨守空房,你是否有怨過為夫…”
“沒有。”溫清婉堅定的回答,可惜蕭瑾聽不到,她凝視著他,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孤獨和自責。
他站那裡回憶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場景他都清晰如昨。
在他口中他們的愛情如同一幅精美的畫卷,令溫清婉心中也跟著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從書信中能體味到他很愛她,但她卻不知道他是如此的痴念她。
蕭瑾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他本想一鼓作氣攻到北狄皇城下,打服北狄好回家陪她。
但是他們已經一個月沒受到軍餉了,要不是她及時送過去萬兩銀票,他們佔的兩座城池都保不住。
如今他只守不進攻,不知何年何月才回家,他說了許久才脫衣服躺在硬木板床上。
溫清婉看著他那飽滿散發著健康與力量的胸肌,心內也生不起漣漪,只剩心疼。
他在信中寫的幾乎都是思念成疾的情情愛愛,看得溫清婉高興的同時又覺得他很油膩。
她哪知他在外面過得如此清苦!
溫清婉前世也看過很多將軍們的奏摺,他們說朝廷的軍餉經常到達不及時,害得將士們餓肚子。
好幾次誤了戰機,她怕蕭瑾也遇到那種情況,所以才特意寄銀票給他的將士們加餐。
哪知誤打誤撞卻救了他們,這溫清婉內心激動不已,原本她是沒打算親自下場掙銀子。
親眼目睹蕭瑾的起居飲食,她打算親自出馬掙銀子了。
之前,她一直埋怨她前世今生過得不好,但比起邊關抗敵的將士們,她已經算很幸福了,至少沒餓過肚子。
她養尊處優那麼多年,是時候該儘自己的責任和義務了。
她們這些世家貴女既然接受了百姓的奉養,也要為保護黎民百姓的將士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著想著,溫清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覺了。
天剛矇矇亮,溫清婉就被隔壁錦蘭和錦雀說話的聲音驚醒。
清晨的涼爽讓她睏意纏綿,恨不得再滾回床上與周公大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