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他都要綻開幾分笑,不料這醜丫頭卻待他像路邊石頭,於是又將她一把拉住,見她滿臉不解。
“你……”他收聲緩性,哽了一霎道:“你不是想知道程音心那心上人是誰嗎?”
她這回才亮了眼,連連小雞啄米。
“隨我來。”
“不去。”
“為何?”
“程大哥叫我誰也別信,就信他的話,我沒見過你,沒準兒你是壞人呢!”林子衿搖晃一雙小手,惹得潘琪海一陣輕笑,道:“奇了,世間就剩下程音這一個男子了?怎麼個個都著他的道兒?”他攥她的手加緊力道,又道:“多少姑娘擠破頭往他被窩裡鑽,我看你就算了吧,琪玉他都入不了眼,姑娘家需有些羞恥心!”
“程大哥為什麼不喜歡琪玉姐姐?”她不顧心裡難過,繼續追問。
“哼……”潘琪海勾勾嘴角,翻過她的手掌,手疾眼快地在小指上紮了一下。
“啊!疼……”林子衿尖叫一聲,驚恐地竄上樹,低頭慌張地望他。
“你偷偷給我幾滴血,不能讓程音知道,我便全告訴了你。”他不急不忙,斷定她會答應。
果然,她立馬出溜下來,乖乖將手遞出。潘琪海從懷裡取出個藍花小瓷瓶,二指捏擠,見她齜牙咧嘴,便開口幫她分神:“程音原本有門娃娃親,那女子名喚落雁,人如其名,美若天仙。”
他講到這裡,抬起頭來對她嘲諷一笑,卻見她全神貫注,那模樣比聽說書的講草船借箭還要緊張幾分。
“二人青梅竹馬,誰知道落雁十三歲那一年,落水溺死。從那以後,程音便再也沒有與女子親近過。”
“為什麼?”
潘琪海越發覺與她雞同鴨講,不耐煩一嚷:“程音若是死了,你還要嫁給別人做娘子?”
“程大哥不許死!”
“假若!我說是假若……”他兇巴巴地瞪眼,甩了她的手。
“唔……不會,我只喜歡程大哥一個人。”她喃喃道,終於明白了其中道理。
“醜丫頭,看你先天不足可憐兮兮,奉勸你一句,離程禍水遠些。看他對你上心,定是受人之託,並非本意,你被他哄得五迷三道的,終於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子衿聽了這話,一陣眼花,心驚他竟猜對了前一半。
“雖然是受乾孃所託,但是……程大哥對我很好,說會把我一直帶在身邊。”
“那又如何?”潘琪海將瓷瓶收入懷中,“叫他娶你?放著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子都不要,我估摸他啊,怕是不行啊!”他說完,嘿嘿壞笑,似嫌不夠,又補了一句:“你這榆木腦袋……他今早上山找李老太去了,明日便送你去修行。”
林子衿聽完,腦中嗡嗡作響,好似眼前男人扭曲了形象,緩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張口欲問,卻最終還是忍下,扭頭咬唇而去。
“暗溪沉魚”終於成了午食的主菜,斯夢墊著手巾將那湯鍋擺上桌,之後便規規矩矩地退到一旁,絲毫不理睬對她緊盯不放的潘琪海。圍著咕咕冒泡的濃湯,四人兩兩對坐在八仙桌旁。潘琪海早就肚餓,因等了程音半個時辰而頗有微詞,林子衿則因樹下的那番話,此時悲慘了一張臉,只有潘琪玉還彎著嘴角,手上不停佈菜。
“琪玉,不用了。”程音推讓,客氣回給她一塊鮮筍。
她從碗裡夾起來,羞澀地咬了一口,動作斯文小巧。
林子衿偷偷坐在她右手邊,偷偷散過眼神,抿抿小嘴,一時覺得程音心裡已經沒了自己,口中的米飯竟然難以下嚥。她手上無力,白瓷碗跌落在桌上,晃了幾下。
“怎麼了?見著情郎飯都不會吃了?”潘琪海挖苦著,然後故意把湯喝的滋滋響。
“你不要亂說!”她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