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泉櫻口中呢喃,似乎說了些什麼,蘭斯洛並沒有多理,直至舌尖所嚐到的女兒家體香,變成一道鹹鹹的腥味。
是淚水嗎?
顯然不是。因為當蘭斯洛驚訝於眼前出現的一抹厲紅,抬頭上望,卻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眼、耳、口、鼻,泉櫻美麗的臉龐上,大量的鮮血正不住溢位,襯著那張仙容上痛苦的神情,更顯得淒厲可怖,令得蘭斯洛慌了手腳,連忙試圖止血。
“泉櫻!你怎樣了?”
急惶的叫聲,蘭斯洛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是兩人同居相處以來,他第一次喚著對方的名字。
“求你……不愛我,就別要我。”
像灘爛泥一樣,昏倒在蘭斯洛懷裡,這是泉櫻意識彌留之際,念念不忘的一句話。
泉櫻的問題極為嚴重,蘭斯洛剛開始以為是先前她衝破自己的封鎖,力量衝激之下造成經脈重創,待得詳細檢查,這才知道不對。
除了經脈受創之外,泉櫻體內似乎有某種毒素開始發作,使得她的氣機執行亂成了一團,忽快忽慢,體溫驟燙驟冰,當蘭斯洛試圖助她運氣療傷,情形更是控制不住,泉櫻張口一噴,大口鮮血染紅了整個床壁頂。
不擅長醫術,蘭斯洛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雖然設法鎮住了內傷,但照這情形下去,香消玉殞也只是早晚的事。
“媽的,連硬上都這麼麻煩,要不要搶在她斷氣之前,直接把該搞的事情搞完,然後用棉被裹一裹,到外頭水溝扔掉算了……”
彷佛是發洩這種手足無措的怒氣,蘭斯洛自顧自地說著。然而,即使是刻意要自己這樣想,他仍然是壓抑不下心頭的那股如焚急切。
為著什麼理由都好,蘭斯洛知道自己此刻無法坐視泉櫻的垂危,即使是把她救活了好繼續報復都無所謂,自己絕不容許這女人就此死去。
定下心神,蘭斯洛藉助得自白起的知識,一一分析泉櫻可能的病因,最後仍然是在生死花這樣毒物上猜到了端倪。
救治一名與己沒關係的天位高手,讓她跟在身邊,還傳她武藝,這是一件頗具風險的事。蘭斯洛當時就猜測,宗次郎會不會預備了什麼手段,以防養虎為患?這個想法此刻獲得證實,因為從種種症狀來看,宗次郎在施放生死花時,肯定用了某種自己看不出來的毒物,只要一經催動,立刻便會發作,變成現在這樣子。
剛才肯定是不知為何觸發了藥性,所以才會鬧出事來,所幸一時間還壓抑得住。
而現在想來,難怪自己擒走泉櫻,新撰組那邊毫無所懼,原來是早有了應變之法。
解鈴還需繫鈴人,要解除這個毒物,除了找宗次郎拿解藥之外,別無他法。不過卻有一個難處,就是人家怎麼可能毫沒由來地答應給解藥?就算不提出什麼苛刻條件,最起碼也會要求交還泉櫻,單是這點自己就沒可能答應了。
“哼,民不與官鬥,官不與強盜鬥,就不信你不肯交出解藥來……”
略微一思索,蘭斯洛已經有了主意,在確認泉櫻一時三刻間不會有什麼問題後,他便離開木屋,開始行動。
既然已經決定,蘭斯洛的行動就很徹底,發揮以前統領四十大盜時候的本領,在京都的幾處熱鬧地方放火。地點經過挑選,火勢雖大,卻來不及傷到什麼人就被撲滅,這是過去與石家部隊打游擊戰時,多次放火以調虎離山所練出來的心得。
每次縱火之後,豬頭魔人就在空中現身,發出狂妄的大笑。他並不需要向下方民眾說出自己意圖,只要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威脅性便夠。緊跟著,蘭斯洛襲擊的目標變成京都城。
“告訴你們的娃娃頭目,若是不交出解藥,明晚我就血洗京都城。”
在適當的時候放話,當蘭斯洛這麼樣地大聲宣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