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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

林照心絃緊繃,語氣凝重叮囑她:「翠羽,他不是什麼好人,以後離他遠一些。」

翠羽只應聲,心裡可惜了自己當初一小包糕點。

原來不是好人,白長了一張好臉。

林照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此事關係重大,她再三思索,不能拖時間,遂立時去找仲熙。

然而到了數竹軒,梁澤訝異看著她,卻道:「王爺出去了。」

「知道在何處麼?」

「不知。」

真是熟悉的對話。

林照來回踱步三四次,告訴梁澤:「他回來後還請和他傳一聲,讓他來聽荷院一趟,我有事與他說。」

梁澤答應下來。

這一夜,林照堪稱輾轉反側,腦子裡一會兒是仲熙的質問,一會兒是明日若是他來了問起,她要如何回答。

她尚未想好。

林照翻個身,盯著牆面愣神。

到底何時迷迷糊糊睡著的,她已經不記得,次日清晨她左等右等,仍不見來人。

以仲熙性格即便她二人有矛盾,也不應該如此行事。

只是她已無法耐心等下去,林照再次去往數竹軒,半路碰到了朝聽荷院趕的梁澤。

看到她,梁澤停下腳步,拱手道:「正是來告訴姑娘,王爺昨夜未歸,方才傳信來說在外有些事,大抵要過兩日才能回來。」

說間他將信從懷裡拿出,遞給林照。

林照未遲疑,直接拆開抖落平整,信箴上遒勁字跡寥寥數字。

「有事難回,慎出府,自保為先。」

一字一句,是單獨給她的?

梁澤看出她的疑惑,垂首道:「寄回兩封,這封是給姑娘的。」

林照捏紙的手緊了緊。

她向來重自保,他竟還特地叮囑她。

難以言喻的感受在心裡滋生蔓延,誓要融入血肉,紮根發芽。

林照開始反思,最起碼,待他回來了,她要給他一個答案。

兩日後,仲熙未歸,反倒又一封信飛到她妝檯。

起初她以為是仲熙送來的,心中不自覺抽緊,想著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將近回來何必再來寄信?

開啟信封一看,卻是陌生字型,仔細一瞧,恰是趙洪才的邀帖。

且信是單獨給她的,信中只出現她一人名字,連仲熙半個字亦未提及,信末並附了萬萬要來的字句。

林照納罕,緘默片刻,不做多想直接派高載海回封信,信中只寫道:「改日我和王爺定會去府上拜訪。」

怎就單單請她?

趙洪才此舉實在難以捉摸,不知葫蘆裡賣了什麼藥,且此人尚有嫌疑,她只能這般行事以不妨礙仲熙正事。

連著事情堆疊,林照很想告知仲熙,商量也罷,分析也罷,甚至於簡單的訴說都比現在她一人裝進肚裡憋悶著要好。

仲熙回來那日已是又過了兩天,下著細密的小雨,他渾身濕透,去換了衣物出來喝杯薑茶。

梁澤想了想雖則過去幾日了,仍將林照吩咐要傳的話傳給他。

問得語話,仲熙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她有說何事麼?」

梁澤搖頭:「沒有。」

仲熙大致等雨止住了才去的聽荷院,當時林照搬了凳子在門口看滴答滴答的雨跳入池塘,砸在荷葉上,稍稍一彎,又滑落入池水。

她看得入神,門被推開,白青色的身影映入闖進餘光視線。

幾日未見,竟有一瞬恍神,她順聲望去,只見他站在門關,視線不期然在半空相遇。

林照率先笑,出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約莫半個時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