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是很餓,湊合吃點兒就行。」說著,就勢坐到桌前。
翠羽點頭,幫忙遞筷,回正身時想到什麼停了會兒終道:「方才王爺問了筆墨。」
林照聽此若有所思,匆匆吃了飯,步至裡屋。
逡巡一週,林照最終將目光落在小案。
走近一看,是她睡前放在小櫃上的遊記。
她將遊記拿到一邊兒,露出壓著的摺疊的白紙。
霎時勾起她的回憶,上次仲熙便送她一個黑蟲。
實在歷歷在目。
莫不是因為她不睬他,故而怨懟她?
林照揪著眉毛,緩緩展開來看。
「甚歉,乞恕。」
前二字佔幅極大,後二字恐是後來想到再加,寫在僅餘空白的小地兒。
林照將四字翻來看去,直接給看笑。
原是給她道歉來了。
然,她能是那麼容易就原諒的,最起碼也要親口說出吧,寫個字算什麼。
林照又看一眼,將白紙沿著摺痕恢復原樣,且把遊記重新蓋上,就如從未看見,從未開啟一樣。
仲熙一晚上想著聽荷院那邊是否有動靜,誰知猶如上次黑蟲,石子扔進無底洞,是半點回應沒有。
他命梁澤去探訊息,打著監工的名義。
聽荷院在建旁側小屋,一直是高載海跟進。
等了半炷香工夫,梁澤臉色不青不黃地回來,吞吞吐吐道:「她出去了。」
仲熙有一瞬晃神,回過味險些氣笑。
這女人是有多愛出去?三天兩頭的不見蹤影。
「告訴高載海,以後出門給她錢要先和本王說明情況。」
梁澤頷首,不敢多說。
心裡念著王爺和林照這次吵架時間是不是有些長了。
而此時的林照暗道倒黴。
她本是來看行情,誰曾想遇到了宋玉度。
白日去看,宋玉度身形即便稱不得健碩,也不能說是柔弱。
陰鬱確是籠罩周身,危險的,死氣的,像是沒有什麼活著的支撐。
他會笑,微扯著唇角,笑也是瘮人的。
總之,從心裡直觀感受,宋玉度不是好惹的人物。
林照也回以一笑,行禮後便想錯身而過。
即使沒有仲熙的提醒,她也不想和宋玉度這種人有過多接觸。
然而,擦身那刻,宋玉度啟唇叫住了她。
「林姑娘是想購置房屋?」
林照停下腳步,反問:「你如何知道我名字?」
「鼎鼎大名,隨手一問可知。」
林照笑,「宋大人,我先告辭。」
「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宋玉度鉗住她的手腕,力氣很大,與他自身偏弱的形象感截然不同。
林照不悅蹙眉,正待掙扎他又鬆了手。
稍偏首,對上他毫無波瀾的眼眸。
「想你是忘了,那我便再問一次好了,林姑娘你可是想購置房屋?」
林照不欲多糾纏,正要回他,又聽他接著道:「看來是了,我才買了院子,可以帶林姑娘去看一看。」
他接著對她笑:「林姑娘跟我走吧?」
林照莫名打了個寒戰,直截了當拒絕道:「王爺尚在府中等我,外出不可太久,多謝宋大人好心,但我得回去。宋大人可以哪日來王府做客。」
「是麼?林姑娘極為有意思,若是他不要你了,可以來跟著我。」
熱氣皆噴在她耳際,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耳朵。
林照面無表情。
而宋玉度已然撤回身與她拉開距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