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風再側耳聽了一下外面,連慕容果一點的聲音都沒有,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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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果渾身顫抖,閉著眼,嘴唇不停的哆嗦。
不管誰碰,她都抗拒得往後退去,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團。
除了楚北年的幾個心腹,其餘的人都站到了房間外面。
楚北年坐在輪椅上,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心思!
慕容果身上披著他寬大的西服外套
,卻更加顯得她的嬌弱和無助,臉上滿是淚水,身上還有掙扎時留下的青紫色痕跡。
想到剛剛進來時看到的一幕,如果他們再來晚一點……
他雙眼猩紅,想要發洩,卻怕讓慕容果看到更加害怕,握著的一雙手,修長的手指,指骨節泛著白色。推著輪椅走到了她跟前,緩緩的朝她伸出了手。
慕容果本來還在努力的讓自己別成為焦點,看到伸過來的手,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她撲進楚北年張開的懷抱,抽噎得心肺一陣哽得發疼。
甄意的手死死的握緊,恨不得將剛剛拉下去的兩個人給再暴揍一頓!噙獸不如的東西!落到他手上,看他怎麼往死裡整他們!
好不容易將慕容果給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北年給甄意使了個眼色,裡面滿滿的都是冰冷,甄意點頭,領命轉身離開。
慕容果在他的浴室裡洗澡。
往常都是她給他放洗澡水,準備各種東西。可是這一次,是楚北年將一切的事情都為她做好了。
慕容果躺在浴缸裡,身子還在微微發抖,忽然,她開始劇烈的搓起自己的身子。手心上血紅一片,是被她自己給掐傷的,本來不能沾水,可她仍然強制要求要碰水。
因為她覺得髒。
楚北年進來時,便看到她一邊哭著一邊用傷手擦著唇瓣,唇瓣已經紅腫破皮,可是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剛剛有張臭嘴,碰到了這裡……
楚北年眼裡氤氳起漫天的冷霧,卻又慢慢的化為絲絲心疼。他推著輪椅過去,將她的手給死死的握住,不讓她再自虐。
“你放開我!”慕容果有些難堪的掙扎,卻始終不敢去看楚北年的眼睛。
結婚的頭一天晚上,就被自己即將的丈夫看到那樣不堪的一幕,任是她再安慰自己只是假結婚,安慰自己無所謂,她的心也不夠那麼堅強。
被擦得火辣刺疼的兩瓣唇忽然被人溫柔的含住。
那動作,小心翼翼而又呵護,帶著憐惜和心疼。
慕容果的心一顫,眼睛一閉,淚水又滾落了下來,“楚北年……我好恨……好害怕……”
死都沒有那麼害怕。可是一想到會被人糟蹋,便感覺所有的絕望都被放大了。尤其是阮雪還那樣高傲的睥睨著自己,將自己所有的羞辱都看進眼裡。如果楚北年沒有及時的找到自己……
楚北年將她抱進懷裡,胸腔裡充斥著刺疼的難受,他輕聲的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他會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聽我說果兒……”他摟住她的手力不斷的收緊,像是要將她摟進身體裡,“我們先緩緩好不好?我知道你害怕,但是都沒事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我們緩緩,不著急舉行婚禮……”
她這樣的狀態,實在不適合結婚。他不想看她難受,也不想讓她難堪。
那些膽敢動她的人,敢動腦筋,就該知道下場是什麼!
慕容果的睫毛顫了顫,忽然睜開了眼。
剛剛還疼痛入骨的模樣,此刻卻忽然停止了掙扎。
“不,明天的婚禮如期舉行。”她的眸子忽然一片沉寂,兩邊的臉都腫得老高,嘴角有些青紫,淚水掛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