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瘋狂起來會很可怕,慕容果不想她毀了自己。
宣盈的淚水流得更洶湧,就在慕容果幾乎已經放棄讓她說話時,她卻沙啞著嗓音先出了口,“果兒……我好恨……”
慕容果呼吸一窒,眼眶也一陣溫熱,她握住了宣盈伸出來的手。兩人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卻成了朋友。
“我知道。時至今日,我也不會再瞞你楚北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宣盈,他是我和北年必定要除去的一個人。這樣說吧,如果這次我們不除去他,下一次,被除去的就可能是我和北年。”
慕容果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不管是寧婉靜母子謀害楚北年的,還是謀害自己的,都說了出來,中間有關楚青雲的部分她沒有說,不管怎麼樣,有關楚青雲的部分,是楚北年的傷疤,她不想在別人面前揭開。
她愧疚的看向宣盈,“宣盈,我說這麼多,無非是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利用了你和你的孩子,如今,孩子又走了……”
宣盈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和楚北靖交往的那段時間,原來他就已經是惡魔了。她居然和惡魔有過牽扯和親密!
宣盈低低的笑了起來,越笑越淒涼,良久,才搖了搖頭,“果兒,你一開始就對我說過的,你是想用孩子打壓楚北靖,但你從來沒有傷害過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都是他,是他害死的我的孩子!”宣盈急促的咳嗽了起來,等到停下來,才閉了閉眼,“我是要離開這個地方,景城,我以後再也不想踏進一步……你先走吧,讓我安靜安靜。”
慕容果輕嘆了口氣,至少讓她的眼神不那樣讓人感覺害怕了。她起身,走出了病房。剩下的時間足夠她將DNA鑑定的事情給交代完。
在二樓的前臺要了兩張便利貼,分別寫上了楚青墨和楚北年的名字,放進了兩隻放著頭髮的塑膠袋裡。慕容果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便見慕容家的司機走了過來。
她想了想,既然她剛剛故意透露了自己來醫院取DNA鑑定報告的,即便暫時只是一個煙霧彈,寧婉靜也肯定是要來醫院查一番的,她不能在這個醫院讓醫生鑑定。
她將東西慎重的交給司機,而後對他說了有關宣盈孩子的事情,便轉身要走。
“小姐!”司機叫住了她,“老爺讓我到醫院後就接你回去。”
慕容果無奈,“你回去告訴他,晚上我會自己回來的。”
說完,便往前走去。
還有半個小時才到約定的時間。
其間慕容擎蒼果然又打了電話過來將她數落了一通,慕容果擰不過他,只得同意他的安排,讓保鏢都遠遠的跟著她。
她焦急的在醫院裡等著,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楚北年打電話過去。她一方面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另一方面卻又不想給他添亂。
而她在醫院裡焦急的等待結果時,另一所醫院裡,楚青雲正閉了眼,滿臉傷痛的想著事情。
楚家的私人律師,並沒有隨著寧婉靜離開,而是留了下來,陪著楚青雲。
“阿行,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良久,楚青雲才睜開了眼。
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卻好像是經過了十年那麼漫長的時間一樣,渾身都是疲憊,彷彿他的生命再也不會有絢爛的色彩。
當真是老了……
律師阿行也已經四十多歲了,目睹參與了剛剛的一切事情,除了嘆息,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複雜心情。
聽到楚青雲的話,他眼神有些複雜,卻搖了搖頭,“楚董,您只需要做您認為正確的事情。”
“正確的事情?”楚青雲苦澀的笑了兩聲。
這個下午,北年真正的身份,芙萱對自己的背叛讓他痛楚痛恨不堪。
活到這把年紀了,他第一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