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和逃荒者越來越多。
這些帶著怨毒和不滿的謠言,就開始不斷隨著他們的遷移而發酵傳播。
這裡居住的大多是勞工,他們基本就是沒有身份和戶籍的技術性勞工,酒館自然就成了這些謠言的培養皿。
「這太荒謬了……」櫃檯旁的市民遲疑地問道,「教會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不知道吧?在小池城的活人都被殺光了,連狗和豬都被殺死了,他們見到蚯蚓都是豎著切。」
一個外地來的勞工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我當時就在小池城,親眼所見,教會管過不啦,換湯不換藥啊,教皇是個老糊塗了。」
「說這話,你不怕被飛流鴇主教抓起來嗎?」
「因為什麼?」
「洩露教會機密。」
「哈哈哈哈哈——」
酒館裡頓時洋溢起了歡快的氣息。
霍恩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在這聽到他編寫的教會笑話。
不過霍恩更不會想到的是,他的教會笑話給這些謠言起到了多大的推動作用。
這些珍貴的精神食糧,是勞工們在酒餘飯後一遍遍說起的談資。
霍恩若有所思地喝著豌豆湯。
看來哪怕是一片安詳的貞德堡,都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啊。
時近中午,更多的勞工湧入了酒館,更多的嘈雜聲一齊進入,更多酒館政治家們開始了演說。
「在卡夏郡,一塊麵包要五十萬第納爾啊!」
「這一定是萊亞人的陰謀!」
「你們不想想,如果不是為了把咱們都趕走,何必要調動九個敕令連?」
「聖孫子就是聖父看到了我們可憐,才派下來幫我們的,天選的教皇。」
「這段時間,教會一直在到處抓聖孫,如果聖孫不是真的,教會何必費這麼大的力氣?」
「聖孫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那群號稱聖曾孫帶的人,天天偷偷摸摸的。」
「先不提這個,那咱們該怎麼辦?」
「不是有胡安諾閣下替咱們說話嗎?先前他們要給染料加稅,不就是胡安諾閣下給弄取消的嗎?放心,沒事的。」
在沉默中,霍恩等人吃完了飯,對著酒館老闆叫道:「結帳!」
「4第納爾10銅子……」一個鼻青臉腫的人走到了霍恩等人的桌子前,「霍恩大人?」
霍恩茫然抬頭,卻見是滿臉驚喜的哈爾金。
幫著哈爾金付掉了逃單的餐費,霍恩與他一起走出了酒館。
望著換了一身破布袍的哈爾金,霍恩長嘆一聲:「你小子,怎麼又整成這樣了?」
「貞德堡這邊的當鋪不識貨。」哈爾金憤憤不平地舉起一枚戒指,「我那可是吉巴山伯爵的戒指,怎麼可能是假的?」
「吉巴山伯爵?」
「是啊,那可是法蘭王都的大紅人,據說繼承了一大筆財產,最近兩年在王都那邊尤其活躍,這戒指就是我給他當嚮導時……」
「好了好了,我沒興趣知道這些。」霍恩拍拍他的肩膀,「我贖你出來,是找你有事。」
「您說。」
「你不是對貞德堡熟悉嗎?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對機械齒輪一類東西熟悉的工程師。」
「我哪兒找得到工程師啊?」哈爾金被霍恩的話嚇了一跳,「要是說對機械齒輪熟悉的工匠,比如鎖匠一類的,我倒是認識幾個。」
「那也行。」
總好過沒有嘛,給了哈爾金四第納爾的路費,霍恩便乘坐馬車返回營地。
畢竟這也快中午了。
他並沒有讓馬車直接返回,而是叫馬伕繞個路,從所謂的市民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