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貴一介丘八是沒有軍隊指揮權的,指揮權從來都是文官的,但這只是法理上如此說。在平時和關外打治安戰時,文官基本上不管軍事,為什麼?因為靠寫八股文上來的人,怎麼可能瞭解戰爭,即使是治安戰也不可能。話雖如此說,但是在法理上的缺陷,還是讓這些武將十分的想擁有指揮權。
麻貴動心了,但他還不敢表態,文官的狗咬狗,麻貴這個老油條不是不清楚。
麻貴的不表態讓葉夢熊焦急起來,他在邊關是沒有能打的心腹。麻貴一介剛復出的將領是葉夢熊拉攏麻貴最好的機會,但是麻貴是魏學曾推薦復出的,他壓緊牙關準備最後一博。
“事情成功我給你報頭功。”葉夢熊已經把可以畫的大餅全畫了,他只能不斷祈求上蒼讓他成功。
這個滿臉麻子的武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起來,他抬起頭嘴唇微微一笑回答葉夢熊:“大人,提拔我的是魏總督,但是給我指揮權的是葉巡撫以後我就是葉巡撫的人了,屬下這就去斬殺勃拜!”
四月二十一日。
勃拜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多少次出城,但這次居然被自己的家丁攔住,勃拜氣的破口大罵,守城的家丁看到這個勃拜樣子嚇得馬上把城門開啟放勃拜出行。
“唉,這個逆子害死我們了。”勃拜對著家丁隊長不斷的絮絮叨叨。
“老爺,公子如此也是咽不下這口惡氣,若不是黨馨太過分了怎麼會這樣?”
“我們還是不談那個死人為好,免得晦氣。”
麻貴因為不用防備自己人,早早的就來了約定地點。
馬健生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荒漠,急得直嘆氣。
“還嘆氣就滾蛋!”麻貴沒有給他好臉色。
“這個地方不能埋伏兵馬,我們很難斬殺勃拜,這怎麼辦?”
“我本來就不打算殺他。”
“那老爺你豈不會吃罪葉巡撫?”
荒漠的春風吹在人的身體上讓人覺得夏天已經到來。麻貴眯起眼睛看著天上的太陽又立馬底下頭去。
“我自有辦法,你無需操心。”
勃拜的前哨騎兵遠遠的就已經把這個地方偵查了一遍,發現這個地方並不能有伏兵,勃拜便帶著家丁來到談判地點。
麻貴看見勃拜帶著幾十家丁急速前來,離自己不足五十步,他馬上對自己帶來的五十人家丁下令,“上馬,拔刀!”
“勃拜你已經是朝廷首要通緝的要犯,朝廷已經下死命令要斬首你,拿命來!”麻貴對著勃拜暴吼。
由於麻貴的突然襲擊,勃拜的家丁躲閃不急,勃拜的一個家丁被蘇小四一刀斬首,還有一個家丁被馬健生投出的刀直接貫穿胸堂。
勃拜在損失幾個家丁後,成功的逃離這個地方。
葉夢熊的大帳。
“你殺掉勃拜了嗎?”葉夢熊把兵書放下問起剛行完禮的麻貴。
“大人,勃拜太過狡猾,我只殺掉勃拜的兩個家丁。”
“你這滑頭鬼,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屬下……屬下太久不經戰陣,手太生。”
“算了,你這一搞勃拜也知道不可能在被詔安,你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務,但下一次在這麼滑頭,你知道我的手段。”
“屬下知道,屬下知道……”
勃拜灰頭土臉的逃回城裡,知道自己不能在被詔安,如同瘋了一般絮絮叨叨起來。
“王崇古大人,蕭大亨大人,梁夢龍大人……我對不起你們的提拔,今天我要背叛大明瞭!”
勃拜說完這些就對著東邊不斷的磕頭,那些跟著勃拜的家丁看見勃拜如此說如此做,無不潸然淚下。
勃拜散落稀疏的頭髮,滿臉的褶皺,面板黑黝黝的,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