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嘶喊聲,疼苦呻吟聲,弓弦迸裂聲等傳便到大山的山頂。
這是湯飛帆第一次見到如此嚇人的場面,以往的東虜騎兵破邊牆進來搶劫,都是他父親作為精銳家丁出塞搗巢,不然就是父親帶著弟弟上邊堡城牆,湯飛帆就和那些讀書人就蹲著邊堡裡。
後面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湯飛帆起身拔劍欲自刎、湯天翔拔腿就要溜時,努爾哈赤帶著褚英和幾個士兵就快速衝到這二人身前。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努爾哈赤問。
湯飛帆把劍插在劍鞘裡說:“我……我這不是擔心貝勒爺。”
“我要不是在這山上散佈非常多的斥候,你今天就要被葉赫部的人抓了,那就要活颳了知道嗎?”努爾哈赤因為擔心軍隊的問題,說話的語氣明顯急躁起來。
山下的馬蹄聲漸漸的聽不見了,褚英不顧二人的談話,強行探頭看著山下。
褚英微微擠眼,看清楚了額亦都帶著的百人軍團前躺著九具葉赫部騎兵的屍體。
“阿瑪,這好像才打兩個回合啊?怎麼這葉赫部的人就死了九個?”縮回頭的褚英說。
“你這狗崽子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努爾哈赤的語氣帶著火氣。
“真的,真的。”在連說兩個真的後,褚英拉著努爾哈赤和湯飛帆就往山下看去。
額亦都穿著暗甲從軍陣裡鑽出來,呆呆的看著逃竄的葉赫部騎兵和地上的屍體,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愣了一會的額亦都,突然往前走去,開始扒那九個人的鎧甲。
說是鎧甲,其實就是皮甲,隨便縫合的動物皮。
“額亦都,怎麼忘了我的命令?”
“阿瑪,人家都跑了,怎麼不能收拾戰場?”褚英呆呆的問。
“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會撤軍?他們一定是回去叫韃子的騎兵去了。”努爾哈赤回頭對著士兵說,“告訴那些藏在山腰山下峽道計程車兵,讓他們準備好襲擊那些衝到峽道的騎兵。”
“貝勒爺,士兵計程車氣已經上升了,你看額亦都帶著的那些士兵,不再是把頭縮排去,而是開朗的笑了起來。”
這一次是湯飛帆的弟弟湯天翔說話,這個人從來沒有給過努爾哈赤建議,只是跟著女真人去販賣人參皮草,看來湯天翔也漸漸的把自己當成女真的一員了。
“我們回到埋伏的地方,這個地方容易被葉赫部踢屁股。”努爾哈赤說。
努爾哈赤在回到到埋伏地方的途中,不自覺的想到了那些士兵的笑容,他的內心不再擔心士兵的膽小,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計程車兵充滿了光明未來的想象。這個建州貝勒爺突然轉過頭對他們豪情萬丈的說:“我遲早有一天,可以成為大明的龍虎將軍,我遲早有一天可以帶著你們去京城朝貢,我遲早有一天可以和平胡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那這樣我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大明朝的忠臣,而不是被這些人叫成李成梁的走狗!”褚英高興的叫了出來。
“我也可以名震遼東了。”湯飛帆一改往日在努爾哈赤面前的謹慎,亦是大笑起來。
葉赫部的騎兵是女真裡最強的。衝陣居然稀裡糊塗的死了九個人,建州的步兵一個沒事,這換成誰,誰都開始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當努爾哈赤帶著湯飛帆等人埋伏在峽道時,葉赫部的布寨,帶著那林孛羅的弟弟金臺石和科爾心部落的三大諾顏,以及數千蒙古騎兵就衝了過來。
額亦都剛扒完這最後一具屍體上的皮甲,還沒有抬頭,一支弓箭就落在他的暗甲上。
“嘣……”的一聲,骨頭做的箭頭沒有擊穿暗甲裡的甲片,只是掛在額亦都的背上。
“貝勒爺,這額亦都怎麼回事,不聽指揮?”湯飛帆小聲在努爾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