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麼知道我睡不著?&rdo;喬陽抓抓頭髮，問。

&ldo;這裡隔音差，我在隔壁聽你床嘎吱吱亂響，就知道你又在鑽牛角尖。&rdo;韓墨在桌邊敲掉酒瓶蓋，把酒遞給喬陽。

喬陽笑著打趣：&ldo;就一瓶?不夠我喝，我的酒量可不像某人那麼淺。&rdo;

&ldo;放心，某人沒打算喝酒，兩瓶都是你的。&rdo;韓墨則說，毫不客氣地爬到喬陽床上躺下，&ldo;不要岔開話題，說說你在琢磨什麼?&rdo;

&ldo;……我在想教授的30萬。&rdo;喬陽遲疑了一會才說。

韓墨立刻懂了：&ldo;哦，你不懂我為什麼跟他要錢?&rdo;

喬陽點頭，喝了口酒：&ldo;你都說了是自己人，為什麼……&rdo;

&ldo;喬陽，&rdo;韓墨打斷他，&ldo;你是不是對墨陽成員的關係有誤會?我們彼此只是同夥，懂嗎?&rdo;

喬陽皺緊眉頭，困惑地望著韓墨。

韓墨放鬆地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精緻無害，可眼中的幽光令他染上複雜和危險，他嘴角上揚，輕言慢語：&ldo;同夥不是同學同伴，同夥之間沒有情分、只有利益。同夥是跟你爭奪主動權的人，分贓時跟你動刀子的人，受審時供出你給自己減刑的人，明白?&rdo;

喬陽後背浮起一層冷汗，喉嚨發乾，不得不喝下幾口啤酒：&ldo;……只是同夥?&rdo;

&ldo;教授、兔兔、老秦，只是同夥不是同伴。還記得在貫城傳銷組織那次嗎?如果那次我死了，教授和老秦真的會為了保命跟了蔡子傑。&rdo;韓墨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嘴裡說著冷酷的話，&ldo;同伴之間要講義氣，兩肋插刀也好、同甘共苦也罷;同夥之間沒有這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作為騙子，不過主顧是誰，行騙就是為了賺錢，這樣說，你懂嗎?&rdo;

喬陽已經不知不覺把一整瓶啤酒灌下去了。深更半夜空腹喝酒，又喝得那麼急，他只覺酒氣上頭，渾身燥熱，心情也浮躁焦慮起來，一些平時被理智攔住的話脫口而出，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ldo;每次我有點喜歡這裡，你都會一耳光把我抽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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