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哭便哭吧。&rdo;墨青低聲說道。

褚蓮城搖頭僵住，流不出眼淚，只是握緊拳頭，硬擠出一抹笑意說道：&ldo;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投靠了陛下。&rdo;

黑拓天見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忍著沒讓落下。

&ldo;有仁君之處，便是吾國。只是可憐了南褚的百姓。&rdo;褚蓮城手握密函，忽而在黑拓天面前雙膝落地。&ldo;願陛下救南褚百姓於水火之中。&rdo;

&ldo;如何救？&rdo;黑拓天問。

&ldo;取了南褚為北墨州郡。&rdo;褚蓮城對著黑拓天一磕頭。

黑拓天與墨青交換了一眼。

&ldo;如何取？&rdo;墨青開口問道：&ldo;南褚人口雖不過數十萬，與北墨京城人數相差無幾；可重點是南褚國土北與北墨相交，西與西柏接壤，我們一旦進攻南褚，西柏能不出兵一塊搶劫嗎？&rdo;

&ldo;我聽聞西柏如今大雨連月，百姓苦不堪言，可西柏國皇帝卻依然夜夜笙歌。

只要皇上不惜重金，派使臣到西柏國賄賂重臣，讓他們以國中雨災不利出兵為由，阻擾興戰派之人……&rdo;

&ldo;你抬頭。&rdo;黑拓天看著她白到泛青的臉孔以及顫抖的雙唇。&ldo;你可知你說的是亡南褚之計？&rdo;

&ldo;國與國縱有分別，人命與人命卻無不同。我……希望南褚百姓都能好好地活著……&rdo;褚蓮城站直顫抖的身子，拇指與食指緊掐住手掌上的合谷穴，只盼著能夠暫時抑下那口已侵逼到嗓子眼的血氣。

黑拓天緊盯褚蓮城黑白分明的眼珠，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真正的心意。

&ldo;你到底在想什麼？&rdo;墨青忍不住嘀咕了句。

&ldo;南褚百姓能吃飽喝足，安享天年。&rdo;她晃動了下身子，指尖已全然掐入合谷穴間，痛到她總算清醒了點。

&ldo;那你還讓我興兵？&rdo;黑拓天說。

&ldo;南褚兵弱，若陛下大軍一入，也許幾天便能輕取南褚。若是南褚投降，陛下不傷兵卒人城，南褚戰敗死亡人數必然少於皇室迫害下的亡魂；而陛下仁德入城之日，亦是得到南褚百姓信任之日。只要南褚人能過著比如今舒適，民心如何能不歸順？&rdo;

黑拓天瞪著她額上冷汗及強忍不適的神情，濃眉一皺，低聲一喝：&ldo;你先退下吧。&rdo;

&ldo;是。&rdo;褚蓮城搖搖晃晃地起身，才轉身走了兩步，便喘到無法再前行。

褚蓮城驟咳出聲，一咳即無法止住，她急忙拿出巾帕掩唇將那口血味壓在其間，知道此時已毒發了！

若讓皇上知道她身子比他想像的還要差上幾倍，她這個官還有得做嗎？他還敢重用她嗎？

她想加快腳步，可毒性發作得更快，她的雙腿和腦子已經不聽使喚。她掏出所剩無幾的&ldo;萃仙九&rdo;往口中一放，雙膝同時軟倒，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

&ldo;來人！將她送到紫極宮，傳御醫。&rdo;

倒地前，她聽見皇上帶著薄怒的聲音這樣說道。

黑拓天看著躺在外室長榻上，臉龐毫無血色，呼吸微弱得像是已死去一般的褚蓮城。

&ldo;……殿下體內似有積毒，五臟六腑較之常人為弱，加上又染了風寒，才會昏迷至今。方才已餵過祛毒丹，一個時辰後或可清醒。日後需要一邊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