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她這正滿腦子胡思亂想呢,卻見嶽大官人回過頭來,對她呲牙一笑,挑挑眉邪笑道:“靈兒妹妹,這會兒可就只有咱倆人了,哎呀,這青山寂寂,鳥語花香的,你說會不會發生點什麼呢?”
蕭靈兒心頭大跳,一張臉不由自主的騰的就紅了,宛如白瓷中洇入了一抹胭脂。
腳下不自覺向後退開一步,結結巴巴的道:“發…發生什…什麼?”
嶽大官人就一臉的驚異,驚奇道:“怎麼,你不知道嗎?詩經你總該讀過的吧。豈不聞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之語?”
聞聽這廝念出這幾句,蕭靈兒不由的一呆,隨即卻頓時大羞。一張白玉也似的嬌靨,整個如同一張大紅布了。
原來嶽大官人唸的這幾句,卻是出自詩經《召南*野有死麕》一詩中的最末一句。
原來的全文是: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整首詩情景交融,描述一個女子遇到一個俊美的男子,不由心中懷春,男子也對她心動,於是****,成就了一番好事。最末一句以女子的口吻訴說的,讓愛人不要著急,莫要弄壞了她的衣裙,還要悄悄的,不要驚動旁邊的狗兒叫。
詩中滿是洋溢著一種質樸率真,勇敢追求**歡愉的氣氛。其畫龍點睛之作,便是最後這段以女子口吻的旁白,生動活脫的描繪出男子的情熾熱烈,和女子的欲拒還迎。互動掩映之下,使得這首詩含蓄中透著奔放,誘人已極。
但就是這麼一首極難得的好詩,落到了後來禮制衛道士的口中,卻被故意曲解了意思。
如三國時的鄭玄,所作的《詩箋》裡說:‘貞女欲吉士以禮來,……又疾時無禮,**之男相劫脅’;又有南宋理學家朱熹,《詩集傳》裡說:‘此章乃述女子拒之之辭,言姑徐徐而來,毋動我之帨,毋驚我之犬,以甚言其不能相及也。其凜然不可犯之意蓋可見矣!’
經過他們這麼一說,懷春之女就變成了貞女,吉士也就變成**之男,情投意合變成了無禮劫脅,欲拒還迎也變成了凜然以拒!
這種解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中成為權威。直到後世才被現代學者糾正過來,還原了詩文中的原意。
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嶽陵記住了這首詩。此時拿出來調侃蕭靈兒,倒是頗有應情應景之意。
蕭靈兒飽讀詩書,向來有才女之稱,對世事自有自己的見解,自然不會如那些衛道士那般歪曲詞義。
所以,此時一聽嶽陵蹦出這一句來,心中又是羞惱又是慌亂。羞惱的是這登徒子竟越來越大膽,竟拿這等詩詞來輕薄自己;慌亂的卻是,這詞中本是男女相愛的一種讚美,他這時說出來,究竟是別有用心,還是僅僅在**自己?
一時間,只覺的一顆心砰砰跳的好急,如欲要從嗓子裡跳了出來一般。臉頰兒燙的著火也似。
第353章:神奇美容泥(1)
正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時候,卻聽那登徒子忽然咦了一聲,心中一動,不由偷眼瞄去。卻見嶽陵此刻正彎下身子,似乎在水中摸到了什麼東西。
這水古里古怪的,怕是裡面絕不會有什麼好東西,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好!這登徒子,整日價便只要胡鬧,這次可吃了虧了。哎呀,習春呢,跑到哪裡去了?要是真有什麼事兒,就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了。
她心中忽然為嶽陵著急起來,方才的羞惱登時拋到了九霄雲外,腳下不自覺的就往前湊了過去。
“哇哈哈,好東西!果然好東西啊,發了發了,這下發大財了!”
才走不出兩步,猛然間卻見嶽大官人,兩手捧著一堆灰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