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準先天之境,瞞過風君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
還有一種最壞的情況,太初翰沒有說出。萬一曦婭真的叛變,那高浩他們就危險了。甚至這支輕騎簡裝的部隊也陷入絕境。
他慌忙拿起虎符,上面遺留濃厚的影牢氣息,像黑洞一般吸收吞噬著物質與道氣。
太初翰本就虧空的道氣,頃刻間被吸乾,幸好他還有些壓箱底的寶物,迅速使出,穩定身形,用盡最大力氣驅除影牢詛咒。
影牢最擅追蹤,他在離開前還特意囑託高浩大規模派兵出擊,就是為了暗度陳倉。但若有追蹤詛咒在身,怎麼也逃不了。
他拼盡全力,應元之道全開,終於穿透邪影護罩。
然而也就是下一刻,他變得愕然、不可置信,甚至呆滯。
在濃郁陰影之中,沒有想象中邪惡的詛咒,以及迷亂囈語。相反,是一件充滿秩序與規則的道寶,孕育天道之痕。多寶塔道器:封印敵人修為以神魂差為判定,使其短暫時間內無法使用道術,且被禁錮在原地。若對兵種施展,範圍數量受神魂與道法影響。】
接近油盡燈枯的太初翰,還未從輝煌道器中反應過來,只覺腹部一陣絞痛。低頭一看,永惠拿起烏黑匕首,狠狠扎入他的腹腔。
“地淵中唯一的仙,只能是天命者大人。只有他才能帶領我們誅殺魔教,重整乾坤。不是你,也不能是你!”
永惠滿眼狂熱,刺傷太初翰,卻不敢看他,只是在無意識地催眠自己。
太初翰想動,但道氣耗盡,多寶塔壓制,雙手被外在濃郁的黑暗裹挾,連反擊都做不到。
“刺!”
又是一下,這次從後心捅入,太初翰微微扭頭,看到是凌天騎的副統領。
“東極地喧賓奪主,死有餘辜,地淵有天命者大人帶隊足夠了,不需要他們指手畫腳。仙朝之兵,只能聽一個聲音!”
“噗嗤!”
“曦婭不軌之心日現,你與她暗中交易,也是仙朝的叛徒!”
“噗嗤!”
又是幾聲,鮮血從傷口噴灑,卻沒有濺在地面一滴,皆被納入到陰影之內,吞噬而空。
太初翰眼神漸漸黯淡,道氣、力量,以及生命,都在不斷流逝。
到了這個時候,他豈能不明白來龍去脈。但直到這個時候,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哪怕悟透機緣,哪怕取得元陽玉佩,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稟報給那位大人,真是諷刺啊。
他的眼皮慢慢聳拉,黑暗如潮水般襲來,在最後,他依稀看見一位少年騎士。
那是這支騎軍中最年少有為的凌天之騎,戰功卓越,勤勞肯幹,在路上還受到了他的表揚。
此刻對方握著墨色匕首,緩緩靠近,手臂不停地顫抖,滿臉掙扎,最後還是狠狠地捅了進去。
“西瀚海覆滅,一切都沒了。你們瞧不起我們這些潰兵,連武器都收了起來,還要我們去送死。言巧語也想騙我,該死!”
本該是最為純粹與勇猛的騎將,鮮血濺灑的面龐卻扭曲而痛苦,誰都不清楚他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仙朝內鬥,竟然已經至此。
對方本來想殺的該是曦婭,卻想不到來了個搶晉升的大魚,正好一石二鳥。
虧他還念著扭轉乾坤的一天,如此天真,死的不冤!
太初翰終於閉目,嘴角卻隱約留下一絲嘲諷,不知是對高高在上的大人,或是麻痺無知的劊子手,亦或者是自己。
永惠等人卻心頭有些發涼,畢竟是近仙道種,哪怕被剋制也沒了道氣,他們依舊心生畏懼。
提起長刀,將其頭顱斬下,用仙朝乾淨的旌旗裹住,卻由於手忙腳亂,折騰了半天。威嚴又氣勢磅礴的旗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