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一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繼續用回原來那個手機號碼,我不喜歡不同號碼存來存去的。記得保持開機,方便我隨時找你。”
她那一巴掌,熱辣辣落在他臉上,生生阻斷他想一次了斷與她之間一切恩怨情仇的念頭。他本想她一定熬不住那六個男人的聲色脅迫,必定會在某一刻對他崩潰求饒。
他想要的結果,正是這樣一副她因恐懼而崩潰,對他痛哭流涕軟弱懺悔的狼狽模樣。
然而他沒有料到,她竟能咬牙挺至神志清醒的最後一刻。隨後哪怕已經恐懼到令靈魂躲進軀殼深處做一隻小小縮頭烏龜,也倔強到底不肯開口求他。
甚至還敢用力扇他一耳光!
既然她這樣膽大妄為,他當下決定,就同她玩下去好了,他一定要順了她的毛,拔光她的刺,叫她長出教訓。
許瞳回望他的眼睛,冷冷一笑,“顧總,您別忘了,這城市裡不只你一個有錢人,我大可以找章康年幫我的!”
顧辰笑得一臉開心愜意,伸出右手食指,在許瞳面前搖來搖去,“不不不,瑤瑤,我們都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你根本不會去找你父親。假如你能做到面對他,剛剛就不會那麼絕望的喊爸爸了!”他笑眯眯地說,“很吃驚自己剛剛說過什麼,是嗎?瑤瑤,你要相信,我能聽辯得出,那樣去叫一個人,其實是在同他絕望地訣別,而非依戀不捨或者乞求幫助!”他一邊輕輕說一邊柔柔笑,面容實在俊美無儔,心地也真正陰寒可怖。
聽他說自己剛剛叫過爸爸,許瞳不禁怔忪一下。哼了一聲,她冷冷地笑:“我許瞳生來賤命一條,現在更是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既然顧少這麼有興致,好,我一定陪你玩下去,玩到底,玩到你說停我才停!”說完立即轉身,大步踏出準備離去。
身後傳來顧辰低沉含笑的聲音,“哦對了,瑤瑤,你剛剛也喊媽媽了!”
許瞳脊背僵直,腳下微微一滯。很快又恢復正常,一步踏過一步,不曾回頭,直直走出門去。
離開房間,走在空曠廊道上,許瞳嘴角開始微微上翹起來。
這一番,她輸了?他贏了?
未必。
這一番,未必她輸了,也未必他贏了。
雖然結果上看,她因恐懼最終軟弱,他如願拾得她的軟弱並意外大發善心放過她一馬,可她想,她應該算不得輸掉。
因為她至少已經提前洞悉了大半結局。
早在一開始,她就大膽猜測,他雖然做足樣子冷酷無情,可她想他未必真會讓那幾個男人動了她。
記得那天他曾問小伍:那光碟,你看過了嗎?
除此之外,他又說:無論事情來龍去脈究竟如何,你到底是女孩子,光碟流出去,你的後半輩子也就毀了。
於是她撐開自己的膽子,置之死地而後生般去猜度,緊要關頭時,他應會喊停。
於是即便她已經恐懼到極點,也拼命剋制自己不要叫喊出來。
撐住,撐著,撐到最後,便知她猜得果然不錯。
既然他想在她身上找樂子,她又正無所事事著,索性就陪他折騰到底。最後結局,未必她就輸定。倘若她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難保不是她先令他折了腰。
只是一點她沒有想到。
原來,在那樣絕望的時刻,她竟叫過爸爸。
卻不是為了希冀而叫,而是為了想要同他在絕望中訣別。
許瞳剛回到家,還來不及坐,唐壯已經破門而入。
“今天在店裡怎麼回事?他們說你跟一有錢人走了?”唐壯問得語氣頗急。
許瞳擺一擺手,懶洋洋地說:“大驚小怪,有錢男人和年輕女人之間,能有什麼事?”她忽然邪邪一笑,壞壞地繼續,“曖昧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