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的目光一直盯著鄭小璐看,小璐的臉上滿是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總是充滿陽光般燦爛笑容的俏臉上掛滿了淚珠,此時此刻她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滿臉都是倉惶無助的表情。她那悲傷的神色讓張勝生不起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情,只是看著她心疼。
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可是她一直是那麼樂觀,有個學歷高、事業有成、儀表堂堂的男人追求不是她的錯,人人都有嚮往幸福的權利,可是她的幸福卻在吃定親飯的這天破滅了,這叫她情何以堪?
後邊的諸位領導中,徐副廠長站在最前邊,那大背頭仍然鋥亮,可臉卻陰的象烏雲。他的心情肯定最差,他原來是主管財務工作的,現在他手下第一員大將出了事情,還指不定會不會牽連到他,心情哪裡好得了?
後邊的幾位領導,工會和孤兒園的人在竊竊私語,而廠方的幾個領導表情卻很是耐人尋味,等到警車全都駛離了工廠,他們才走上來對麥曉齊的父母寬慰幾句,說廠方一定會關注此事,如果麥曉齊沒有問題,決不讓自已的同志遭受委曲云云,然後由麥曉齊的姐夫開著麥曉齊那輛桑塔納載著一家人離開了。
工會和孤兒院領導安慰了鄭小璐一番,也都搖頭嘆息著走掉了,廠方幾個領導匆匆返回了辦公室,開始研究這件事的對策。
張勝見鄭小璐象失了魂兒似的站在那兒沒有人管,心中一軟,忍不住上前勸道:“小璐,別傷心了,只是拘押審查,沒準兩天就啥事沒有給放出來了,你別上火了。”
鄭小璐的臉色一片慘白,毫無血色,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幽幽地說:“張哥,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郭胖子是知道張勝暗戀人家姑娘的事的,見張勝仍盯著鄭小璐消失的地方發呆,便拍拍他肩膀,把他拉到屋簷下遞過一根‘白三塔’,說道:“麥處長家的人真不象話,這就走了,好象小璐和他們家啥關係沒有似的,連句話都不說。小璐這孩子可憐吶,剛剛訂親,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換誰都得難過死。”
“嗯……”
郭胖子瞄了他一眼,繼續道:“要說小璐這姑娘真不容易。無父無母,這樣的姑娘我見過多少都學壞了,可她呢,為人處事工作人品全都沒得挑。你說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忽然有個事業有成、又會來事的男人追求,那能不動心麼?”
“嗯……”
“咳!可她到底年輕呀,所託非人。你別看現在警察只是調查,我估摸著,八九不離十,麥處平時穿著打扮全是名牌,出入開的是私家車,你說現在社會上有幾個人有私家車?人家就有!憑工資?不可能嘛。麥處是完了,小璐以後……,唉!”
張勝掃了他一眼,說道:“郭胖子,你有話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郭胖子捂著嘴咳嗽一聲,眼珠賊溜溜地四下一轉,壓低了嗓門道:“我說兄弟,你喜歡小璐,老哥早看出來了。這麼好個姑娘,要我還沒結婚,我也有想法。可喜歡就得去追呀,是!咱條件比人家差的太多,可現在機會不是來了麼?”
他一攬張勝的肩膀,神情詭秘地道:“哥是過來人,我告訴你呀,女人最容易shi身的時候,一是環境極其浪漫,感動的她迷迷糊糊的;二是情緒極度激動,有點難以自控;三呀,就是傷心難過、感到孤獨無助的時候。
什麼叫趁虛而入?這就叫趁虛而入,此乃孫子兵法。你要是在這時候去關懷關懷、體貼體貼,啊?照顧照顧,那是事半功倍啊。女人越是脆弱的時候越需要安慰,那時是最容易向你敞開感情了。然後你時不時的拉她出去解悶看個電影啥的。
混的熟一點兒了,你就找個機會把她往你家裡一領,哭著對她訴說你的真情,記著,臉上要有淚啊,象小璐這種女孩最容易心軟了,你臉上一定要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