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倆孩子。”
“悄麼聲兒的,嚇我一跳。”張桂香見兩人神色慌張,狐疑的打量了一眼。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頓時就跟撞鬼了似的,拔腿就跑。
“幹嘛呢這是?”張桂香叨咕了句。
一扭臉,瞧見秦山挑著眉,笑嘻嘻的,仰頭往嘴裡扔了塊豬油渣,咔咔嚼的正帶勁兒,立馬就明白了。
這缺德冒煙兒的,指定又是在挑唆劉家那倆小子呢!
“我說山子,你就不能教人點兒好麼?”
“這話說的,見天捱揍叫好?鬼哭狼嚎叫好?”
“…”張桂香接不上茬了。
一抬手,把半盆洗腳水潑到牆邊兒,心說劉胖子也是造孽,招上這小閻王,且等著遭殃吧!
中院兒。
何雨水跟她哥還在嘔氣,晚上對付了點兒棒子麵煮紅薯,便早早的鑽進了被窩。
紅薯這東西,吃多了脹肚子,本來就一個勁兒的放屁,翻來覆去睡不著。
再聞著從窗戶縫飄進來的香味兒。
完了,雪上加霜。
肚子又脹、又餓,裡頭嘰裡呱啦的,跟死了哥在吹嗩吶一樣。
何雨水大睜著眼,出神的望著窗外。
極力的剋制住想要穿上衣服,上後院兒去敲秦山屋門的想法。
上回蹭的涮羊肉還沒還呢!
她一大姑娘,哪有那臉呢?
可飢腸轆轆的感覺真難受啊,抓心撓肝的難受。
何雨水捂著肚子,把自個兒蜷的像只蝦米,裹緊了棉被,在這個又冷又餓的夜晚,難言的委屈湧上心頭。
她跟她哥嘔了兩天氣。
她哥就真的兩天對她不管也不問,下班便直接把廠裡帶回的飯盒拎給賈家。
他明明知道自個兒妹子沒錢。
也明明知道,家裡就剩下點兒棒子麵和紅薯了。
他能對賈家嫂子好,能對棒梗好,為啥對自個兒親妹妹這麼狠心呢?
何雨水用力的抹了把眼淚。
他和何大清是一樣的!
何大清為了白寡婦,拋棄了她!
她哥何雨柱,也會為了賈家人拋棄她!
所以,嘔氣有啥用呢?何家根本就沒有人在意她!
悲哀的意識到這一點,何雨水忽然就不想哭了。
她翻身躺平,任由胃裡一陣又一陣的抽抽,攥緊了手指,暗暗下定決心。
打明兒開始,該爭的,就要爭!該吃的,一口也不能少!
她不去爭,到頭來,都便宜到賈家人嘴裡了。
憑什麼啊!
這邊,何雨水躊躇滿志,打算明一早就去隔壁掀她哥被窩,讓他去買肉包子。
那邊,賈家也不安生。
燈都熄了,棒梗還不願意睡,躺在床上又蹬又踢又踹的嗷嗷哭鬧。
“我要吃肉——”
“我要吃豬油渣——”
“我就要吃——”
“媽你給我做——”
“你別蹬被子,當心再凍涼。”秦淮茹一邊好脾氣的哄著,一邊拉過棉被,給他重新蓋好。
“我不蓋!我就不蓋!”
“我要吃豬油渣!我要吃豬油渣!”棒梗身子猛的一挺,一腳踹到了秦淮茹心口窩。
四歲的小崽子,年紀不大,力氣卻也不小。
冷不丁的一下子,差點兒把他媽蹬到床底下去。
“吃什麼吃!”
“大半夜的,上哪兒給你弄豬油渣?”
“趕緊睡覺!”秦淮茹捂著心窩,疼的直倒吸涼氣兒,忍不住有些惱火。
巧婦難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