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哐”的一聲,便跪到李幹事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腿,開始扯著哭腔喊冤。
“大娘,您快起來。”
“有啥事兒咱好好說。”
“您這是幹啥呀!”
兩個戴著紅袖章的年輕辦事員見狀,連忙一左一右的上前去扶。
這下可好。
一見有人好言相勸,這老虔婆越發的來勁,拽著李幹事的褲腿死活不撒手。
“領導啊,你快看看吧——”
“我家東旭都快被他給打死啦!”
“光天化日,這小畜生是要殺人啊!”
“你快把他抓去槍斃吧——”
“領導啊——”
賈張氏一聲長一聲短,哭喊聲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堪比登臺唱大戲。
秦山抱著膀子冷眼旁觀,嘴角卻微微上揚。
鬧吧。
這個時候,賈張氏越是胡攪蠻纏,越是撒潑打滾,對他就越是有利。
“嬸子,咱可不興這個。”
“快起來,有啥話咱心平氣和的說。”
“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公正處理,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李幹事彎下腰,雙手攙住賈張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賈張氏嚎的更賣力了。
兩條腿亂蹬,肥碩的身子拼命朝後仰,兩名年輕力壯的辦事員按都按不住。
那場面,熱鬧的活似鄉下殺年豬。
“我沒法活啦——”
“沒人給我做主!沒人給我撐腰啊!”
“老賈啊!你在天有靈,快睜開眼瞧瞧吧——”
“老賈啊——”
李幹事眉頭緊皺,面色發沉。
可面對老百姓,還是個年紀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婦女同志,他又不好發啥火。
這時。
卻聽秦山輕飄飄來了句:
“賈張氏,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家老賈都死多少年了?你還擱這兒神神叨叨。”
“當著保衛處同志的面,還敢明目張膽的宣揚封建迷信!”
“我看你是嫌家裡飯不香,想去吃牢飯了吧?”
好傢伙,這一頂大帽子當頭扣下來,賈張氏身子登時一僵,哭嚎聲驟然而止。
李幹事面沉似水道:“先把她扶到一邊。”
“我問到誰,誰再說話,凡是不配合的,一律按照擾亂保衛處辦案處理!”
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威嚴的震懾力。
要說賈張氏也是把賤骨頭。
好言好語的勸,不聽,偏要等人黑臉,才老老實實的讓辦事員扶起。
蔫頭巴腦的退到了賈東旭和秦淮茹的身旁。
一雙三角眼翻著,眼珠子不停的來回打轉。
另一邊。
李幹事目光嚴肅的盯著秦山,另一名小辦事員一手端本子,一手握筆。
“姓名。”
“秦山。”
“年齡。”
“十八。”
“工作單位。”
“無業遊民。”
“有人報案,說你尋釁滋事,打傷了易忠海和劉海中兩位管事大爺,是否是事實?”
“沒錯,是我打的。”
秦山大大咧咧一點頭,又朝賈東旭一揚下巴,“還有他,和屋子裡的何雨柱,也是我打的。”
嘶…
正認認真真做筆錄的小辦事員筆尖一頓,抬頭看了眼秦山。
心說這小子挺橫,都把人弄成那副逼樣了,還一點不帶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