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久久無語。

文華素來開朗，平常不這樣子啊，看她眼圈都是紅，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文華嘆口氣道：“還記得剛認識時候扎個馬尾辮，跟個十幾歲小丫頭似，一轉眼七八年了，居然也要，唉”

是獨生女，文華一直跟姐一樣，一向什麼都不瞞她，現在想到居然有了雷霆孩子，更是忍不住興奮，回來車上就拉著她問起最快操辦婚禮要多久？想想軍婚似乎還需要政審，便給羅展鵬打電話，問他知不知道政審需要什麼手續，多長時間能辦下來。

羅展鵬沒精打采地問：“要幹嗎？”文華伸手截過手機，沉聲道：“蘭亭懷孕了，是雷霆孩子。”

文華放下電話，看著道：“展鵬說他馬上過來——還有，懷孕事先不要跟別人說，雷霆是在執行秘密任務，他跟見面是違規。”

一瞬間暴怒：“雷霆是在執行任務，可又不是別人，是她未婚妻，他來見一面怎麼了？怎麼就違規了？照他們這麼說，雷霆還不能因此打報告回來跟結婚了？”

文華握住手：“知道，蘭亭，知道愛雷霆；可他是個軍人，他命不是自己，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未婚先孕，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一把甩開她，“這是雷霆孩子，有什麼好說不好聽——他要不是出任務出得急，春節就跟他回家見家長，現在都跟他領證結婚了。懷了他孩子怎麼了？們趕緊結婚不就沒事了嗎？”

說話間已經到了蓮味樓下，文華停了車，抬頭已經滿眼是淚：“蘭亭，聽——雷霆回不來了，他已經犧牲了。”一下子懵了：“說什麼？”文華抱住哭了起來：“雷霆犧牲了，追記一等功，幾天前他單位已經派人去長春通知他父母，今天才回來——展鵬叫一塊兒去雷霆單位，他怕受不了，讓來勸。”

“不信！”胸口驟然發悶，要不大叫一聲幾乎就喘過氣來！一把推開她：“雷霆絕不會有事，他本事很大，他是神槍手，他兩條腿能追上汽車，一個人能抓住一船人——雷霆智勇雙全，他怎麼會死？們騙，他死了他單位為什麼不通知？”拉開車門就往外衝，要去他單位問清楚，雷霆怎麼會死？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院子裡站著老湯和羅展鵬，一衝出去就撞在羅展鵬懷裡，他直接抱著進了一樓辦公室：“沒人通知是因為——和雷霆沒有任何關係！他去年才調回北京，大部分時間出差在外；新年回京也只待了一個月——單位負責通知家屬，而雷霆父母都不認識。”

他雙臂如鐵掙不開，氣得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別人不認識，也不認識嗎？父親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和雷霆關係嗎？”

羅展鵬瞪著，他瘦得厲害，一張臉上似乎就剩了青黢黢兩隻眼睛，裡面還都是血絲，惡狠狠地瞪著道：“爸是為了好——蘭亭，爸把雷霆當兒子，是雷霆最愛女人，三十歲還不到，爸不願意擔著這個名兒把自己後半輩子耽誤了。”

“樂意！”雷霆是英雄，活著是人，死了也是死人——不，他在心目中跟超人差不多，超人怎麼會死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看看雷霆屍體，要不然不信——記得看過一個報道，說戰場上人炸支離破碎，死亡統計不是沒可能搞錯。

羅展鵬堵著門：“明天帶去八寶山。”老湯也充滿悲哀地看著：“衛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每個軍人都有軍牌，身份資訊都做在裡面，出任務之前會帶上，就是怕搞錯了。”

文華瞪了羅展鵬一眼道：“她受了刺激，們讓她消停會兒吧。”說著倒了杯熱水給：“蘭亭，喝口水吧。”

59

59、（十五）犧牲　。。。

羅展鵬一把把杯子搶了過來，狠狠地看著文華：“這裡頭放了什麼？”文華看了他一眼：“安定泡騰片——她情緒這麼不穩定，吃點兒安神藥可以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