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三王,以及蕭、楚、史、司空四家。想必楚在劫早就已經想到了,既然我們楚家的玉如意裡有地圖,那麼其他七隻玉如意裡也一定有,湊集全了就能拼成一塊完整的地圖。”
我沉吟半響,憶起在劫的確是在十五歲那年開始用夜梟的身份到處盜取寶物的,便問:“是什麼樣的地圖?”天賜道:“是前朝寶藏的藏寶圖。”我大吃一驚,竟不知還有這等事!忙問:“你們已經找到了?”天賜嗯了一聲,“不然楚在劫怎麼可能募集那麼多人馬組建成梟軍,拿下大經昔日的皇都,建立大雍城?後來又怎麼能在你金陵和蕭家大戰後元氣大傷的時候,在物力和財力上全力支援你?那還只是他動用了十分之一的寶藏而已。”
隨即像想到了什麼,天賜冷冷一笑,道:“當初若不是我機靈,也發現了玉如意的秘密,搞不好他楚在劫就一個人獨吞寶藏了。也幸虧自己並不糊塗,後來找他論理,那時楚在劫正秘密募集義軍打算反大經,為堵住我的嘴巴才答應與我分賬,念在那些玉如意都是冒險偷來的,我拿了四份算是佔盡了便宜,楚在劫怕是老早在心裡怒罵我貪心……這也沒辦法,當今亂世,說是打仗,其實打的就是財力,軍餉、糧草、兵馬什麼的,哪些不要錢?買通官員、收買官員、收買人心,又怎不要銀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日我也物盡所有了,還能為楚家報仇,楚在劫泉下有知相信也會瞑目了。”
我聽著他那些漫不經心的言語,心情複雜,暗暗揣測分析,內心的驚訝和不安就越來越大:“這些年你都買通了哪些人為你效命?”
天賜笑了笑,似乎覺得現在也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了,便一一將名單報之我知曉,竟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人,不乏朝中貴胄,各路諸侯,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竟在那一堆錯亂複雜的人名中聽到了“盧肇人”這個名字,驚呼:“怎麼會是他?不可能!”
天賜笑問:“為什麼不可能?”
我糾結道:“他……看起來似乎不是一個愛財的人。”
天賜點頭表示同意:“的確不是,所以當初為了說服他替我辦事,花了我不少心力。”
沉默了片刻,天賜臉上的表情變得惆悵起來,像是陷入了人性最深層的思考中,長長嘆道:“人無完人,就算再無懈可擊的人,他的內心都會有一道細縫,人類說到底都是慾望主宰的生物,有人愛財,有人愛權,有人愛名利,有人愛美人……只要找對那些人的弱點再下手,就會無往不勝。這些年,我見過太多人類貪婪和陰險的一面了,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反胃。”
我以好奇掩飾自己的緊張,問:“你是怎麼說服盧肇人的?”
盧肇人現任職大昭的兵部尚書,官拜正一品,相當於大經時大司馬的職位,掌武選、地圖、車馬、甲械之政,其手中權力不容小覷,若是他都倒戈相向天賜,晚風處境不就更加危險?
說起盧肇人,天賜就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有一絲防備,又有一絲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盧尚書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視名利如浮雲,又視權財如糞土,這世間似乎沒有什麼能打動他。然而,他也不是完人,因為他對一個女人有太深的執念,深得連他自己向來最秉持的忠孝道義都可以捨棄。悅容姐,你還記不記得蕭晚風當初攻打大雍城的時候,盧肇人為為了什麼才背叛楚在劫的?”
自然是為了一個女人。我心裡已經有了眉目,還是試探地問道:“你許了盧肇人什麼條件?”
“事成之後,那個女人就是他的了。這就是我許他的條件。”天賜長袖一斂,沉沉笑出聲來:“蕭晚月的正妻,蕭晚風的救命靈符,趙姓皇族的後裔,這樣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除了造反,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得到她?盧肇人已經沒